竟然敢脱他的衣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也是有脾气的。
谢珩转过身,挡住寒风,垂下眼看他,“师尊终于肯跟弟子说话了。”
阮时泠愣了愣。
大敌当前,小徒弟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师尊若是想罚,等回去后弟子甘愿受罚。”
谢珩脱下外衣披在阮时泠身上,灼热的掌心握住微凉的指尖,借力把人抱在怀里。
“?”阮时泠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我让你松开。”
这几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觉得他与谢珩的接触越来越亲密了。
哪里还有原著中描写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总不至于在狐妖洞里救了一次,就把反派魔尊的心给融化成了水。
骗三岁小孩呢。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还是说……这小徒弟沉迷原主的美色??
等等!他忽然想起原著中的某段话——
“那夜雪色微凉,师尊踏月而来,驱散心底黑暗成了他的光。若非世事无常,那人将会是他穷其一生,虔诚膜拜的神。”
这样一想,阮时泠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珩感受到师尊僵硬了一瞬,以为他冷的厉害,尽量用整个身体把人包裹起来。
如狼凶狠似的一双眼阴沉沉盯着地上的阵法。
难怪上一世师尊回去后病重卧床不起。这阵法名叫姻缘阵,是邪修专门用来以血歃之术控制人的神魂,逼迫对方与其道侣结契的阵法。契约既成,强者控制弱的一方,师尊身子薄弱,血气不足,想必是因强行反抗损了神魂。
想到此处,谢珩喉间哽了哽,他恨钟无咎,也恨自己的不识抬举。
要是能够早点发现师尊对他的好,上一世两人也不必落得个如此结局。
若非他骗了师尊,软禁了师尊。
师尊也不会对他心灰意冷,最后绝情地、狠狠地抛弃了他。
……
那匕首正对着胸口刺下,若是换成长剑,再用力些,几乎可以贯穿到后背。
钟无咎不敌金子洛,落荒而逃。
“跑倒是跑的挺快,早晚弄死你不可。”金子洛呸了声,落到地面往远处看了一眼。
神情顿时充满了古怪。
他走过去,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是一圈,嘴里时不时啧啧两声。
阮时泠掀起眼皮,凉凉看他一眼。
搁这儿耍猴呢?
金子洛一哆嗦,双手环胸退后半步,嘀咕道:“凶什么凶,明明我才是来捉奸的那个。”
他小声说了半晌,看着那如神邸般清冷精致的师弟衣衫不整的虚弱模样,以及垂在锁骨处的几缕凌乱青丝,忽地有些别不开眼。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要把人接过来,蓦地一阵阴冷寒气覆上手背,冻得整个人打了个颤。
阮时泠看他,“钟无咎呢?”
“哦,”金子洛从储物戒里摸出狐裘,抖开递过去,“跑了,没拦住。”
说完就看到师弟颇为嫌弃的扫了他一眼。
金子洛顿时有些委屈。
又不是他弱,明明是对方也很强,人家还有傀儡助他。
就他孤家寡人一个。
不对,为什么要说孤家寡人?
迟疑间,阮时泠已经接过狐裘,随手扯掉谢珩之前的外衣,有些泄愤似的往地上一扔,抬脚离开。
金子洛忙追上去,“师弟你没受伤吧,哎师弟你走慢点,先说好,回去可不准偷偷跟宗主师兄告状,算我求你了成不成……”
谢珩垂眸,看着地上的外衣,掏出火折子扔去,刹那间烧了个干净。
随后转身,身影消失在相反的方向。
***
黑沼林,十里外
“该死的金子洛,坏我好事。”
钟无咎抹掉嘴角的笑,表情有着一瞬间的扭曲。
靠在树干上喘息了会儿,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咒语,眼看着传送阵就要成型,一道无声箭簇破风而来。
“谁?给本宗主滚出来!”
目及之处,几道身影如幽灵般浮现,手里握着类似兽骨的尖锐武器。
钟无咎眯起眼,“魔族的人?”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从天稳稳落到石头上,整个人包裹在斗篷内看不真切。接着见他抬起手一指,嗓音透着刻意压低的沙哑。
“杀。”
钟无咎既然能够爬到乾坤宗副宗主之位,又令修真界各大宗门忌惮,手中实力不容小觑,竟是隐隐露出合体期以上的实力。
纵使多人联手也没能将他留下。
谢珩抬手掀下斗篷,偏执的阴狠与少年稚嫩面孔相融透着格格不入,双眼的杀气翻腾的更加浓烈。
他既能杀了钟无咎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捅.你
徒弟:(满脸兴奋)好啊!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