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们杵着看热闹。
有魔域,自然有魔尊。
有魔宫,那自该是有魔将。
他们大多数是上一任魔尊遗留下来的产物,现任的魔尊并没有大动之前的格局,或者说,侍奉现在的魔尊,可比从前要来得简单多。
让他杀得痛快,吃得痛快。
那一切都相安无事。
红叉店外,有个昏迷的魔族悠悠转醒,在横七竖八的同族中,他踉跄爬起来,只觉得鼻端满是熟悉的腥味。
啪嗒——
下雨?
他浑浑噩噩,头上的尖角弯下来摸了摸脸。
魔族也仰头看了眼尖角。
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啪嗒。
又一滴砸入他的眼球。
红的。
他想起来了,这是血的味道。
魔族猛地一顿,另一只没被袭击的眼球颤动着。
他总算看清楚了眼前的血域。红色的,青色的,绿色的,灰色的……赤红残月下,昝城久违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由血与肉组成。
魔将在看戏。
红叉店内,净光原本也在看戏。
他虽亲眼看着那异物从屋中离开,却无法窥探其真身,故而净光着实不知那后面遮天盖日挡在妖族前面的魔,便是那瘦瘦弱弱站在谢忱山身旁的书生。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净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最后……
“呕——”
他扒在窗边,忍不住干呕了好几声。
是了。
尽管净光是佛修,打小就跟着师兄们修炼,更是在这魔域中历练了数个月。
可此刻,昝城满目皆是炼狱。血肉模糊已经不能形容,用尸横遍野更能表达……净光宛如看到人间地狱行走地上。
纵然那些都是妖魔,可身为佛修,心中如何没有悲怜之心?
“呕——”
他又忍不住痉挛了一下。
许是这些动静过于聒噪,净空醒了。
而他初醒,第一反应便是坐起身来掐诀念经,视线紧张地扫射起来,直到看到站在另一处窗边的谢忱山与作呕的师弟……
“师弟!”
净空连忙下了床,几步走到净光的身前搀扶着痉挛的师弟,正打算问。
窗外飘来一缕雨丝,打湿了他的袖口。
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