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掌教是被拐的真千金");
“没想到五姨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简直是太丢人了,不知道羞耻,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明明老爷这么宠爱五姨太,啧啧,结果……”
“是啊,谁能想到呢,五姨太看起来温柔又漂亮,
哪知道竟然是个不知道廉耻的淫;妇,
竟然背着老爷和太太做出了这等勾当的事情,我真是听着就觉得丢脸。”
“可不是吗,咱们老爷家大业大的,
也算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家里处了这种丑事,
老爷啊,
大发雷霆,说事今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置五姨太呢,
还让宅子里的人都过去看着,
让后院里的人都看着五姨太这种不守妇道的**会受到什么惩罚。”
“斯,我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虽说五姨太是咎由自取,
可五姨太平时毕竟也是个极好的人,
不说别的,大家也都受过她的恩惠吧,平时太太不管事,二太太为人苛责,不知道惩罚了多少犯了小错的下人,
都是五姨太出面帮着大家说清,你敢说你没有受过太□□惠吗,太太明明这么好,老爷这么宠爱她,她怎么就犯了糊涂呢。”
顿时就有人讽刺地讥笑了起来:“就你有善心懂得念着太太的好,那一会儿老爷处罚太太的时候,你也别干站着,过去给太太说情啊,看看老爷是听你说话,还是干脆连你也一起打**事。”
说话的人顿时就不知声了,接着又有一些声音尖锐刻薄地说着什么,无一不是说五姨太活该之类,仿佛在五姨太身上泼了脏水,刻意遗忘对方曾经做过的那些好事,就可以粉饰自己的胆小虚伪怯懦似得。
黑暗之中楚玥听到一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声音如同浪潮,一下下将她淹没,让她仿佛身处旋涡的中心,被这些充满恶意的黑暗浪潮拍打影响。
下一秒,就在楚玥快要被这些黑暗吞噬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古旧的宅院之中。
此时天已经黑了,能够看到宅院里站着许多人,这些人穿着旧式的短打长衫,低声在那里说着什么,有些打手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宅院四个角落,将宅院的四个角落都堵**,确保不会有人从宅院里冲出去。
楚玥稍稍抬眼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宅院有些眼熟,明显就是林婆婆之前带着他们去的玉姨娘的院子,只是和之前看到的衰败的院子完全不同,楚玥现在站着的这个院落,院墙刷着暗红的漆,院子里花草开的旺盛,假山和流水也潺潺流动,可以看出院子里的景致非常地漂亮。
屋檐上面挂着一盏盏的红灯笼,暗红色的灯光落下来,照亮了院落大致的轮廓,也将院子暗色的墙壁照的更加暗红,仿佛凝固的血墙一般。
红灯笼下的站着的下人们和主子们,在灯笼的映照下,五官有些模糊黑暗,叫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唯有他们落在院落房屋的眼神,在红灯笼的映照下无比清晰,那是一种令人脊背发冷的恶意怨毒。
他们在红灯笼下指着院落中的房间窃窃私语,随着红灯笼晃动而晃动的影子无限拉长,仿佛一个个狰狞扭曲的鬼怪。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是一个穿着暗色锦缎长衣的中年蓄须男子,他身后一排站开了五名女子,站的离他较近的那个女人看上去寡淡素静,穿着珍珠衫子和棉麻长裙,一脸的麻木漠然,仿佛面前的一切只是闹剧,完全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另外四名女子各自穿着旗袍,一个个争奇斗艳的模样,互相之间暗潮涌动地对视着,这几个人应该就是李姓军阀和他的妻妾们了。
这些人都同样看向院落中的房间,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噬人的阴冷。
此时院落中的房门被人暴力的踹开,几个粗壮的仆妇掐着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将对方从屋里拖了出来仍在了李老爷面前,这个女人顿时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尘埃之中,惨白着脸慌乱无错地看着周围。
这个女人同样穿着绣满了芙蓉大花的旗袍,虽然头发因为被仆妇拉扯乱七八糟地散乱下去,可是她却比在场所有的女人都妩媚勾人,哪怕跌坐在地上,也能看出旗袍下优美的身姿,同样穿着旗袍,另外三名姨太太穿的都有些俗气,可玉姨娘穿起来却尽显女性魅力,有一种优雅明艳的美丽。
她狼狈地垂着头的时候,半落下来的头发将她的脸衬托的愈发白净小巧,看起来有种芝兰玉秀的美丽。
哪怕是被人捉奸的最狼狈时刻,也无损玉姨娘的仪容美丽,这样的女人也难怪能夺得后宅所有宠爱,被所有人都念念不忘,就算是刚才还在为自己漠视行为开脱的下人们,看到这样的玉姨娘的时候,也忍不住露出了短暂的羞愧和痴迷。
这样的玉姨娘也让李老爷背后的几个小妾眼中露出了嫉妒之色,而那位大夫人则是冷淡地看了玉姨娘一眼,眼底像是浮现一抹讥讽。
李老爷则是更加阴沉,他目光可怕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玉姨娘,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正是这样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这些人互相沉默着对峙的时候,又有两个丫环仆妇抱着什么东西出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些东西哗啦地往老爷夫人们面前一扔。
“哎呀,我的天呐,五姨太她真的……啧啧啧,老爷,现在她可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了吧,这可是人赃俱获,就差捉奸捉双了。”
站在李老爷身后的妖娆女人恶意地看了地上的玉姨娘一眼,在李老爷耳边妖俏地煽风点火。
“闭嘴!”李老爷并没有赞同对方的话,反而是恶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反手就给了对方一个巴掌,语气阴沉地道讽刺地道:“怎么了老三,老五受罚你还挺高兴的啊,你也想学老五偷人?”
那个妖娆的姨太太被李老爷的话吓了一跳,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蹦哒了,委屈又害怕地捂着脸低着头,连忙道:“奴不敢。”
旁边的姨太太看到这个姨太太自作自受,顿时都露出了看笑话的表情,看的这个姨太太眼底怨毒更重。
李老爷冷哼了一声这才继续看向了地上的玉姨娘。
玉姨娘身边散落的全都是男子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一应俱全,简直像是有男人背着老爷长期住在她房间里似得。
想到这个可能,李老爷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几分,他盯着跪在地上花容惨淡的玉姨娘一眼,冷冷地道:“都说婊无情戏子无义,老子看你有才将你迎回府邸,没想到你竟然背着老子做这种下作的勾当,你把老子的元帅府当成什么了!”
玉姨娘仰头看着老爷,她还维持着被拖拽出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空谷幽兰般动人,看她这个样子,哪怕是知道她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可是还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怜惜。
老爷的表情更扭曲了,他愤怒地抬脚朝着玉姨娘胸口踹去,但最终还是没有踹到玉姨娘身上,而是落在了旁边的一个箱子上面,直接把箱子给踹翻了,箱子里的东西瞬间散落了一地。
“好啊,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老爷讽刺地弯腰拿起一把折扇:“人面桃花共风流,吾心悦你,这么斯文啊,**的不就是看不上老子是个大老粗,就喜欢那些没用的小白脸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吗,你现在面对老子的怒火,你那个小白脸呢,他有几分担当,他敢玩老子的女人,让他滚出来跟老子见面为你求情啊!”
老爷一边怒骂着,一边将旁边的箱子踩了个粉碎。
周围人都被老爷的怒气吓到了,低着头不敢吭声,唯有大夫人目光动了动,落在了装着扇子手绢的箱子上,轻轻皱起眉头,表情像是带了几分浅浅的疑惑。
老爷冷冷地道:“秋明玉,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你那个奸夫找出来,今天这事我给你揭过去。”
围观的众人愕然,没想到五姨太竟然这么受宠,老爷宁愿忍受绿帽子的屈辱,只要五姨太指认出奸夫,老爷就肯放对方一条生路,真是可惜啊,如果五姨太不是鬼迷心窍有了奸夫,一定会在后宅盛宠不衰的,而像五姨太这样的人做后宅的主子,总比其他人做主子强,最起码五姨太心好。
可惜的是哪怕老爷这么说了,五姨太秋明玉依旧低着头不肯说话。
老爷这下直接暴怒了,再也不怜香惜玉,对着秋明玉就是一记窝心脚暴跳骂道:“**,**!”
眼见着老爷第二脚要踹过来,秋明玉似乎受不住老爷的粗暴,皱着眉低声道:“没有,没有奸夫。”
“你说什么?”老爷不禁提高了声音反问,站在后面的下人们也错愕不已议论纷纷,难道这一切都搞错了,可是铁证如山啊。
刚挨了一巴掌的三姨太顿时尖锐地道:“你骗人,你说谎,你怎么可能没有偷人,我亲眼见到的,晚上,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你的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你站在门口打量着周围,生怕有人注意到那男人来了你的院子,那个男人穿的就是你箱子里的这套靛青色长袍,我躲在外头看了好几个晚上了,如今男人躲的没影了,可是他的东西都留在这里,你还想骗谁?”
“更何况这件事我告诉了二太太,我们两个一起蹲在你院子附近看了两天,那男人可是胆子大的狠,一到了晚上就必然在你的院子里进进出出的,我们不敢打草惊蛇,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爷,没想到那男人跑的还挺快的,一听到老爷来查房,整个人就溜走不见了,秋明玉,你还想怎么狡辩?”
秋明玉抿着唇再次低着头不说话了。
三姨太冷笑着:“你怕死,又想要包庇那个不知所踪的奸夫,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老爷抬手制止了秋明玉的话,他嘲笑道:“阿秋,你总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些衣服是你自己没事儿偷穿着玩儿的吧。”
李老爷说着从箱子里拽出了一件衣服,拎在手里对着秋明玉比划了两下:“虽然你们唱戏的偶尔喜欢反串角色,可是阿秋,你这衣裳就算比老爷我的小了一些,可是你也根本穿不上去,你还打算扯什么谎话?”
“还有这些情诗画绢,就算老爷我认字不多,可是字也能看清楚的,这根本就是男人的字,阿秋你就为了一个甜言蜜语哄你苟合的小白脸,宁愿扯出这些谎话,也不愿意交待他的下落?”
三姨太又附和:“老爷可能不知道吧,城外传唱一首曲子,可好听了,流传的特别广,说的就是一个戏子看上了一位夫人,他想娶那位夫人为妻,谁晓得那位夫人早已经进了深宅大院,戏子引以为憾日日思念,又怜惜夫人被困在深宅,想要和夫人见一见,想尽了办法托人见了那夫人,两人互诉衷肠好不凄美呢。”
“老爷,您有没有觉得这曲子很熟悉啊,说不定咱们家老五当年在戏班子里,有什么您不知道的相好的呢,毕竟老五出身那样的地方,谁知道她啊,到底见过什么人又认识过什么人啊。”
秋明玉依旧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咬着唇。
李老爷的脸色彻底阴冷了下来,他看向身边一脸冷漠的大夫人:“老大,你说要怎么处理这**?”
大夫人似乎对面前的一切都感到厌烦透顶,她好像只对着秋明玉那一箱子情诗感兴趣,几次目光都落在情诗上面,像是在神游天外。
这会儿被李老爷喊了一声,她满脸厌恶地回过神,瞥了地上跪着的秋明玉一眼,冷淡地道:“随便你,你的人你乐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问**什么?”
老爷习惯了大夫人的说话方式,大夫人自从礼佛以后,就懒于过问后宅的事情,这次还是因为秋明玉的事情闹的太大了,才把大夫人喊过来一起处理,大夫人不耐烦也是正常的,于是他便冷冷地道:“这种勾搭外人的贱妾,那就按照老规矩处置,填井吧,也好让后院的人引以为戒。”
下人们晃动了起来,面上都带了几分不忍,似乎觉得五姨太这个结果太惨了。
大夫人依旧一脸冷漠,仿佛老爷只是随便处理了小猫小狗,对于秋明玉**也完全不感兴趣。
四名小妾到时对视了一眼,各自眼中都有扭曲的嫉妒恶意和快乐,似乎迫不及待地看着秋明玉被塞进井里。
秋明玉听到自己的处理结果也慌乱了起来,她被两个粗壮的仆妇拖着朝井边走,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老爷:“老爷,我没有勾搭人,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老爷看着挣扎的秋明玉,朝着对方走了两步:“哦,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怎么冤枉了,那个奸夫呢?”
秋明玉可怜地摇着头,因为过于惊惧而有些楚楚可怜:“没有,没有奸夫。”
“没有奸夫?”老爷冷笑着拽住了秋明玉的长发:“没有奸夫那你那些衣服物品要怎么解释,这只是搜查到的其中一部分,说不定你那屋子里藏着的还有别的脏东西,要不要我让下人们把你屋子翻个底朝天查个清楚,说不定能把你那个怂□□夫给逼出来呢?”
秋明玉咬着苍白的嘴唇瑟瑟发抖不说话了。
老爷冷冷地盯着秋明玉:“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说出奸夫的下落,你活。”
秋明玉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凄婉地笑了一下,眼底似乎有泪水滑落。
她这幅为了奸夫守贞的模样彻底恶心到了老爷,老爷再也不留情,直接按着她的脑袋,把她一把塞进了井水里。
井水里发出咕嘟嘟的响声,是秋明玉在井水中挣扎,她大概是知道求救也没有用,干脆强忍着没有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明玉彻底淹死在了井水中,她终于不再挣扎,静静地飘在了井面上,一头乌发像是有生命似得在井水中沉沉浮浮。
老爷和几位夫人都走到了井边,朝着井水里看过去,井水中的秋明玉也嘟噜一下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惨白的死去的脸,脸上的青丝凌乱地覆盖着。
但当秋明玉这张脸彻底显露出来以后,那不是秋明玉的脸,赫然是韩霜雪脸,如同之前郑秀周文见到的那样,泡在井里的韩霜雪咕嘟嘟地翻个身,将乌发披散的脑袋露给了众人,原来不知道韩霜雪什么时候成为了古宅之中秋明玉的角色。
此时老爷和四位妻妾齐齐抬头看向了楚玥,除了老爷阴沉的脸面目模糊,大夫人满脸麻木以外,其他四名艳妾竟然全都是考生的脸,那个妖艳**般的三姨太居然是大胡子壮汉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