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规也道:“是啊,小师弟,你一直问,一直问,我还误以为是大师兄怎么你了。”
洛月明:“……”
行吧,行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刚好眼前的画面再度转换,便见温长羽躲在门外偷觑,房门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一丝门缝,透过门缝可以瞧见屋里站着两个人。
流火道:“表叔,大师兄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他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问他也不说,表叔不是一向最器重大师兄的,要不然过去看看吧?”
哪知温宗主冷笑道:“生了病就去寻大夫,本座去有什么用?温长羽不过就是本座从外头随手捡回来的孩子,算个什么东西!”
为了激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让剧情来得更加狗血以及措不及防。
这话当然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温长羽的耳朵里。但他肯定是不敢相信的,觉得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师尊有难言之隐,师尊只是怕对他动情。
流火跟个铁憨憨似的,咋咋呼呼道:“表叔,你怎么这么说大师兄?我就觉得大师兄挺好的,修为也高,人也生得不错。此前我还听宗门其他弟子暗地里议论,说大师兄的皮囊绝佳,身段又好,身上还总有一股子淫|香,倒像是修真界百年难得一遇的炉鼎体质!”
天生炉鼎体质的人,在修真界必竟很好,近些年来,已经到了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谢霜华也是天生炉鼎体质,若与这样的人双修,修行突飞猛进不说,还能强化筋骨什么的。日的久了,不仅神清气爽,连饭都不用吃,简直百利而无一害。
而修真界区分炉鼎和天生炉鼎体质的人,一般都是通过外表观察——毕竟总不能见着个人,就脱了裤子睡人家吧?
天生炉鼎体质的人,容色过人,身段绝佳,身上会有特殊的气味,类似于海棠花香,除非与对方行过那种事,否则是嗅不出来的。
当然,说了这么多,基本上跟没说没啥区别。洛月明琢磨着,自己好像,大概,差不多也从大师兄身上嗅过那种气味,但不知为何,一时半会儿记不大清了。
天生炉鼎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谢霜华也知,如今骤然提起,他忽然想到自己也在小师弟身上嗅到过。
当即蹙眉,有些迟疑地问:“月明,你很喜欢海棠花?”
洛月明一听,不作其他想法,随口道:“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又香又艳的,多好看啊,我随身还会带几朵呢,晚上大师兄来我房里,我拿给你看……”
谢霜华了然,而后神情一震,肃然道:“不必了。”
言归正传,温宗主本来就分外嫌弃厌恶温长羽的经历,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地骂:“那小杂种若是炉鼎体质,倒也好了,宗门正好缺个公用炉鼎,本座必定大义灭亲,绑了他去,日夜不停,供门中弟子享用!”
这话已然恶毒到了极致,决计不是温长羽再自欺欺人就能掩饰的。
更可怕的是,流火还一本正经地反驳:“那不行!即便大师兄真是天生炉鼎体质,也轮不到门中弟子们享用!”
温宗主听罢,随口道:“你竟这般为他说话?也好,待你及冠,本座便将温长羽赏给你,当你的炉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都随你!”
洛月明听了,都恨不得冲过来骂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配当别人的师尊?简直就是糟|蹋了师尊这个高尚的职业!
原来爱恨真的只在一瞬间,爱的时候,日夜缠绵不休,恨的时候,又这般翻脸无情。
接下来就跟一般的师徒文套路差不多,温长羽彻底黑化了,但明面上不显分毫,直到江衣镇出了命案,温宗主从未将这事告知过温长羽,便半哄半骗,哐了流火去。
待流火一走,温长羽就伺机而动,重伤了自己的师尊,还将人囚|禁起来,用铁链子拴住。
日夜不息地折磨他,将此前师尊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一样地还回去。在此期间,还发现了温宗主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
这种渣攻贱受的戏码,洛月明觉得挺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唯一让他震惊的是,温长羽居然能反攻,不仅能反攻,还将自己的师尊折磨得神志不清,驯化成犬。
倘若不是这事,就以温长羽的资质,想必日后有大造化。
如今一看,温宗主也算是咎由自取。
事情到了现在这步,基本上已经十分清晰明了了。
画面也噗嗤一声彻底散开了。越清规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心疼谁,好久才叹道:“冤孽。”
洛月明:“造孽啊!”
谢霜华:“孽缘。”
周围黑漆漆的,很快又响起了温长羽的声音,他在说:“我活得好辛苦。”
“我真的很爱师尊,可又无法原谅他此前对我做下的种种。”
“我喂师尊服下了孕灵丹,期盼他能为我诞下一个孩子。可师尊不愿,死都不肯。”
“他辱我种种,我必一一报复回去,让他也尝一尝当炉鼎的滋味!”
“……只要师尊肯同我服软,也许,我还能原谅他。”
这几句话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想必是温长羽生前的心里话,一直以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温宗主就更加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