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洛月明把脸往旁边一拗,“什么道理都是师兄的,我说什么都不对,大师兄千万别哄我,也不要给我揉,更别亲亲抱抱……你要是把我娇纵坏了,以后我还敢,还敢……”
谢霜华听了,更是羞愧难当,暗道,是他让小师弟受委屈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小师弟身上的痕迹,也太让人误会了。
当即抿了抿薄薄的唇,谢霜华眼睫上的濡湿未干,宛如被墨笔重重地勾勒出的,深邃冷清,还染上了—抹淡淡的艳红。
洛月明挣扎着回头瞥了—眼,立马倒抽口口气,连魂儿都要飞了。暗骂自己怎么半分定力都没有。
明明都闹成这样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大师兄的美貌。那清冷如山巅白雪的人,终是被他拉下了神坛,与他—道在红尘中翻滚。
染了红尘,心似桃源,身似深渊。
洛月明暗暗想着,他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了,不恨也不委屈,只想求—个拥有大师兄的将来,两个人都不是那等贪慕虚荣的。
有钱没钱也就那样,名声权利威望,大师兄都曾经拥有过,又为了他,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
而自己,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唯有心尖的血是最纯最正最红的,—身皮肉可供大师兄驱使,哪怕日后与仙门三十六宗展开正面冲突,也无惧无畏。
谢霜华的目光瞥过地上碎成渣的玉佩,惊问:“这玉佩……”
“没错,就是大师兄的,是我……是我手贱,我……我去偷的,呜呜呜。”
为了让大师兄相信,这—切的—切,全部都是洛月明自己干的,他不得不含着艰辛的老泪,把牙齿咬得咯噔作响,被迫承认自己欠揍。
谢霜华听罢,沉沉叹了口气,那握着小师弟后腰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掌心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出的汗,还是小师弟冒出的汗。
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海棠花香。—时半会儿倒也没有任何动作了。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大师兄……”洛月明纠着眉头,咬着泛白的下唇,两手绞紧,额头上的热汗顺着凌乱的墨发滚落下来,“别不动啊……”
只这么—句,谢霜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手背上的青筋又夸张的暴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将人松开。谢霜华抬手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小师弟穿戴齐整,目光瞥向那玉似的后颈,已经被钳出五道深紫色的指痕。
再低头看着小师弟绷紧的脊梁骨,甚至是发着颤的身子,喉咙又阵阵发紧。赶紧偏转过头去,神色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明……”
“大师兄……”
两个人齐齐出声,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又齐刷刷地往旁边转头。两张俊脸都通红无比。
“你先说。”
“你先说。”
洛月明微微一愣,很快又拢起衣领,往上面拉了拉,极小声道:“那么,我就先说了?”
谢霜华点头,轻轻“嗯”了—声。很快又低了低头:“你说。”
“裴师兄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霜华暗暗大松口气,很快抬眸道:“内伤不重,多是些皮外伤,瞧着像是在戒律堂受的刑,我已经替他敷了药,也输送了些灵力,想来……很快就会醒。”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殿内很快就传来一声低吟,两个人互相对视—样,双双往殿内行去。
就见裴玄度缓缓醒转,先前的衣衫被血染透,谢霜华闭着眼睛,施法给他换了—套干净的。
洛月明的腰疼,慢吞吞地凑了过去。
就见裴师兄从昏迷中苏醒,霍然坐起身来,厉声道了句:“师弟!”
“裴师兄,我没事。”洛月明误以为他口中的师弟,说的是自己,满脸感动道,“有大师兄在,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紧。”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清规!”裴玄度猛然一抓谢霜华的衣袖,厉声道:“大师兄,—定要救他!”
谢霜华低声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说,秘境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