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绮的死,归根结底同灵玉是没啥关系的啊,两个人同样都是受害者。清绮的身体被抢,灵玉也承受了剜目之痛,谁也没落得好。
要报仇,也寻错对象了啊。
洛月明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误会。
苦思冥想了许久许久,他才想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借此从柳仪景口中套话。遂道:“当年,我并非有意……”
谢霜华一听,颇为诧异地偏头瞥着洛月明,见小师弟愁容满面的,一看就是信口胡诌的,哪里是知晓其中缘由,分明就是从善如流地配合柳仪景回忆往昔。
当即就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柳仪景果真中计,当即连面容都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还好意思提!什么叫做并非有意?不是有意,难道还有人能控制得了你?若非当初我放你离开,你现如今早就成了柳狗的炉鼎了,焉有现如今的安生日子?”
洛月明想了想,这厮嘴里的柳狗,应该指的是柳宗师没错了。
暗暗揣摩着,原主小师弟来历不明,文里也没有特别交代过,只说是天剑宗的大师兄在一次下山游历时,偶然遇见的,然后见其实在可怜,这才领回了宗门。
难道说,原主小师弟幼年时,还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洛月明觉得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小师弟满脑子都是些有颜色的废料,正所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谁知道没遇见大师兄之前,小师弟还干过啥偷鸡摸狗的事。
可问题又来了哇,小师弟原本在凡间流浪,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饿极了都会去跟野狗抢食的小流氓,到底是怎么同天剑宗柳宗师膝下唯一的孩子相识相遇的。
除非……在遇见大师兄之前,原主小师弟就已经去过天剑宗,并且因为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曾经同柳仪景相遇,还险些被柳宗师炼制成了炉鼎。
如此想来,洛月明竟然冷汗潸然,忍不住抬袖擦了擦,暗骂一句柳狗实在不做人。
但这些都只是他的凭空猜测,要想论证,还是得从柳仪景这厮身上下手。
谢霜华也不知其中原委,听罢,下意识袒护道:“你幼年时,从未出过山门一步,师尊虽然不曾传授你任何法术,但对你看管得极严。而月明是我当年亲自带回山上,师尊又不甚喜欢月明,遂一直将月明养在我的殿中,由我看管,你与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大师兄不知道的?”
柳仪景道:“我便知道的,所有人都袒护着洛月明,大师兄是,二师兄也是,就连三师兄也是,我给三师兄下蛊时,他还心心念念着,他会不会失去所有的意识,会不会彻底忘了你,会不会伤害到你……洛月明,瞧瞧,你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
“什么?你居然给越师兄下蛊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洛月明咬牙切齿,猛然往前冲了几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恨我,你可以想方设法杀了我,为什么要去折磨我身边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霜华一把将洛月明扯住,深觉柳仪景古怪得很,恐他使诈伤害到了洛月明,将人往身后一护,提剑指着柳仪景的喉咙,冷声道:“你对清规下了何种蛊?他人现如今又在何处?说!”
“哈哈哈,他人嘛,就在这间祠堂里,怎么,你们都没发觉么?”
柳仪景猖狂的大笑着,话音未落,就听外头电闪雷鸣,不一会儿整片天都暗沉下来,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大雨骤降,雷电似有千钧之力,在半空中结成密集的巨网,其中雷力流窜,分外恐怖。
忽闻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谢、洛二人寻声望了过去,便见自雨夜,缓步行过来一道身影。
浑身都被雨水润透,面容苍白到了极致,一手攥着剑鞘,一手执剑,鲜红的血迹在大雨的冲刷之下,顺着剑身蜿蜒流动,剑尖抵着青砖地面,划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越……越师兄,你这是……这是怎么了?越师兄!”洛月明还想上前一步,哪知越清规一剑就刺了过来。不偏不倚冲着他的喉咙。
下手毫不留情,竟然是想一剑封喉。洛月明惊了一下,腰间猛然一紧,就听锵的一声,大师兄提剑将越清规挡开,沉声道:“清规,醒醒!不要被别人控制了,清规!”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终于休息啦,还有一更!!!在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