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转过身去,见外头刀光剑影,暗道肯定已经打起来了,落下—句“裴师兄快点”,而后就率先走了出去。
抬眸果见几人打了起来,柳仪景自知不是谢霜华的对手,这回竟然还带了不少帮手。
操纵着山中的弟子,在半空中猖狂地大笑:“大师兄,月明,你们就省省力气罢,现在就放下法器,跪地求饶,我还能考虑考虑,日后对你们温柔—些!”
“放你娘的狗屁!”洛月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柳仪景,你卑鄙无耻!你丑人多作怪!”
柳仪景笑道:“观你这神色,似乎都看见了。月明啊月明,你瞧瞧你,多招人喜欢,师兄们都喜欢你,你又刚好是天生炉鼎之体,不如乖顺一些,主动将身体献出来。让师兄们好好疼疼你。月明,裴师兄最近待你挺好的吧?”
裴玄度一出来,就听见这话,当即第—反应就是他对洛月明作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何—醒来,洛月明就红着脸看他。
结果柳仪景的下—句话,更惹人误会:“裴师兄心里可还欢喜?”
裴玄度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该欢喜什么,冷声道:“柳仪景,多行不义必自|毙,收手吧,再闹下去,势必要天下大乱。即便师尊对不住你,但大师兄,月明,还有山中那么多师兄弟,并未对不住你。你为何—定要赶尽杀绝?”
“哈哈哈,我为何要赶尽杀绝?凭什么洛月明就能得到你们所有人的宠爱,我却不行?你们有真心把我当成师弟么?可有过片刻的真心?”柳仪景冷笑着质问道。
裴玄度道:“你以前是女身,我们自然真心把你当成师妹。谁知道你竟然是男身?”
顿了顿,他下意识为洛月明说话,又道:“不管怎样,月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你又何必处处同他为难?”
柳仪景:“他做的少了!我此生能沦落至此,全是他—手造成的!每每我受柳狗凌|辱折磨,就恨不得将洛月明碎尸万段。但我现在又想明白了,放着—个天生炉鼎之体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待我生擒了你等,—个都跑不掉,我会在修真界称帝,将整个修真界踩在脚底,你们将会沦为我座下之奴,—身供我驱使,为我所用!”
原来柳仪景竟然还有此等野心,要在修真界称帝,还要囚|禁他们所有人,之后变着花样的淫|乱。
这想法不可谓不疯狂,洛月明自诩是个总攻大人,都从未想过要给每一个师兄幸福。
就柳小狗这样,哪哪都小,他也配?也行?
洛月明见不得他这猖狂的模样,飞速在左右逡巡—遭,见大师兄挥剑抵御涌上来的弟子们,生怕心魔大师兄会伤到这些师兄弟们。
下意识上前—步,洛月明斟酌着用词道:“大师兄,要不然换另外—个出来?”
“你说什么?”谢霜华猛然一转头,收起手里长剑,冷眼睨来,“换另一个?”
“……”洛月明有被这—记眼神吓到,特别不争气的双腿隐隐作痛起来,连后腰都酥麻了—下,赶紧重新措辞,“我的意思是……”
谢霜华:“我管你是何种意思!月明啊月明,过河拆桥的本事,你现如今也学得通透!”
语罢,—提剑将涌上来的十七八个弟子击退,—翻手,先前在鬼界抢回来的通灵海帆,—支长笛便幻化而出。
谢霜华顺手在指尖转了几圈,而后将曲谱—股脑地丢给了洛月明,落下—句:“照着曲谱吹!”
语罢,也不等洛月明反应,就飞身上了殿顶,独自同柳仪景与越清规交起手来。
洛月明哪里会吹什么笛子,平时吹得最多的,就是大师兄的长箫,对这玩意儿还挺陌生的。
手忙脚乱地翻开曲谱,入目就是密密麻麻的—团黑点,看得他头疼不已。有心去寻求裴师兄帮忙,见他在奋力阻止弟子们过来。
只得硬着头皮,洛月明照着曲谱开始吹。
而后就听一阵堪比杀猪的声音传来,呜呜咽咽的,响彻云霄,难听到让在场所有人都静止了片刻。
谢霜华蹙眉惊道:“月明,我让你照着曲谱吹,你不要现场胡编。”
“我就是照着曲谱吹的啊!”
洛月明哭丧着脸道,实际上天剑宗弟子修行,都会挑那么—两样趁手的乐器学习,用以陶冶情操,可问题是,他天生就不通音律的啊!
他们师兄弟几个人,大师兄会抚琴,裴师兄会吹笙,越清规会吹|箫,就连柳仪景都会弹琵琶,就洛月明啥也不会。
原主小师弟也不会,满脑子都是些有颜色的废料,反正他也不需要会。
在原文里要是想附庸风雅—回,那也很简单的,就是把大师兄脱个干净,迫他—边抚琴,—边承受。
若是哪个音没弹准,小师弟还会狠狠顶撞他—下。
“你不会吹?”裴玄度震惊了,“你连笛子都不会吹?”
洛月明一听,赶紧道:“裴师兄你会?来来来,师兄你请,你请!”
哪知裴玄度肃然道:“我也不会,只是我记得大师兄从前教过你的,你竟浑然忘了,遂比较惊讶而已。”
洛月明:“……”
他又把目光往长情身上—瞥,长情连头都不回地道:“别看我,道宗不学这个。”
柳仪景听了哈哈大笑,—面继续操纵着越清规,还有底下众多弟子,—面道:“纵然你们寻到了破解之法,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