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建造这大洞天的人是谁,但从外面看,里面已是乱了天常章法。”祁红药的声音隐隐紧绷,“你能看见什么大概都不奇怪,务必小心,如果可以,尽量找隐蔽之处躲藏就是了。”
“无妨。”师云琢道“来者皆斩就是了。”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纵使心情沉重,听到剑修这般狂妄之语,祁红药还是笑出了声,有些啼笑皆非,“除去那些,还有一事就是务必保持平常心,幻景所成时常需要一些诱发的基点,而镜中之人的心境往往会——”
“什么?祁掌教?祁”
师云琢的质询之声短促缭乱的响了一阵,下一秒,传音符的光泽便熄灭了,绷的笔直无风自悬的符纸须臾间软趴趴垂落下去,变成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
祁红药面色微变,她复又看向半空中壮观离奇的崩坏景致,明白这是过强的灵力截断了传音符的作用。
“这可真是”她的眉头越锁越深,而后攥紧了手中的喜丧刻。
“那眼下要如何呢?”石鸢在一旁惴惴不安道。
凤襄道“既然不能破幻境,至少要找到那罪魁祸首吧!悬镜门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等害人之物!”
“红姐之前不是说感知到非阳间之气现在呢?感知不到了吗?”石鸢道。
祁红药垂首,缓慢的转着手里的喜丧刻。
石鸢说的没错,只须臾的功夫,那缕气息就消失不见了。
鬼灵在阳世游荡,绝不可能无迹可寻,除非
祁红药放眼望向。
北山遍布苍白的碑林墓群,次序排列,规整异常,那地下都葬着他们悬镜门中先人的尸骸,这些尸骸入墓的时间早晚不一,有的早已作古,有的怕还维持着原样。
祁红药冷不丁想起先前,他们悬镜门中的那场“夺舍之祸”。
那鬼灵便如狡兔三窟一般,从一个人的身体夺到另一个人的身体。
活人的身体可,死人的身体亦可。
“喂。”祁红药忽然出声“姓凤的。”
凤襄“嗯???你叫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姓凤的吗?”祁红药没好气说“去,找把铲子过来。”
“唉?”凤襄不明所以道“找铲子做什么?”
“挖坟。”祁红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