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萧师兄,得让着比他小的师弟们……不对,那为什么这两人就没点尊老爱幼的情操呢?吃得这么快,一点都不客气,连最后一根蟹腿都没给自己留。
萧明楼刚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只好寂寞地端起酒杯,默默饮下一杯梨花白。
但他刚放下酒杯,就见自己的碟子里多了一根烤得金黄泛红的蟹腿,还贴心地蘸上了酱料。
萧明楼一偏头,就见身边的祁昶若无其事地又从锅子里捞出一颗蟹肉丸,同样放在了他的碗里。
“阿丑,还是你对我好!”萧明楼感动得眼角都红了,隔着火锅蒸出的雾气,面容显得有几分模糊,瞧着更加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祁昶淡淡地“嗯”了一声,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下手飞快地又给想捞了两块蘑菇:“还想吃点什么?”
“没啦,看着你我就吃饱了。”萧明楼冲他微微笑,“你也别光给我夹菜,你自己也要吃一点啊。”
“嗯。”祁昶还是回答得言简意赅,应是应了,好吃的却还是往萧明楼的盘子里放。
东川月和任许差点没吃出一脑门的汗,怎么吃着吃着,饭菜的味道就越来越酸了呢?
这两人还能再腻歪一些吗?
酒过三巡,酒足饭饱之际,兰儿偷偷朝他们这桌瞄了好几眼,壮着胆子过来问道:“两位仙长,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任许对她道:“赵小姐目前还在昏睡中,只是累了,并无性命之忧,我已让两个道童守在她的身边,待她醒来,会即刻告诉你的。”
兰儿终于松了口气,笑容大绽:“太好了!多谢仙长!”
任许朝她笑笑,又转而看向萧明楼,鉴于楼下大堂人多,他不便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含糊地说:“那东西已经取出,照着已有的令牌重新炼制,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任殿主还在令牌上做了旧,看起来与实物没有任何区别。”东川月也道,“我怀疑这令牌与石碑出自同一块石头,所以令牌的形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石头间的感应。”
“嗯,极有道理。”萧明楼点头。
“萧……少东家,”东川月将差点说出口的师兄二字咽下,问,“那令牌你可要亲自保管?”
萧明楼摆了摆手:“别,你们自己保管就行了,我还省得每天揣个硬疙瘩睡觉呢。”
东川月失笑:“好,那就先放我这。”
此时距离石碑上预示之日还有不足七天,一些未雨绸缪的门派已经守在了碎珠群岛,而就算白沙城的美食再诱人,萧明楼这边也该动身出发了。
两日后,赵九娘苏醒,萧明楼在确定她除了虚弱一些之外,并无其他异状,便放心将她和兰儿都留在客栈,与祁昶一块上了七情宫的“第八行宫”,御空飞往碎珠群岛。
东南海域连成一片,寻常修士进入这片海域很容易迷失方向,需有碎岛上的居民或海中妖族的带路。而这片海域待久了,对修士也是有影响的,除非是水属修士。所以前来寻宝探险的修士们,多半会将中洲最南端的白沙城作为落脚点,而不是在碎岛上留宿。
七情宫实则也没必要留在白沙城,只不过他们的宫主和殿主都留在这里,于是七情宫一众赶到海上石碑处时,四面八方已经围满了修士。
萧明楼见状有些讶然:“这令牌到底有多少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