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剑的弟子们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这两个宗门的弟子一个比一个惨,天机门弟子还总喜欢穿仙气飘飘的白衣服,又没有东川月的实力,这一路走过来,白衣服都变成了黑衣服,脏不拉几的。
擎云宗弟子就更是不堪,负伤者众,完好无伤的修士竟是一个都找不出来。
虽然不老,但这一批弱病残的修士们显然是来寻求合作的,连英几个师兄弟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
若说之前的对峙已经让他们对这些修士没什么好感了,眼下带着伤兵会拖累他们的行动,七情宫弟子们就更不欢迎这些人了。
“怎么办啊,师兄?”连英小声地凑到孙荫旁边问,“要不把他们都赶走吧,我不喜欢他们。”
孙荫轻咳一声,又看向吴檀。
吴檀较为冷静,可他并未自作主张,而是恭敬地问祁昶:“祁先生,您觉得呢?”
祁昶没有说话,而是朝对面那波弟子看去,目光穿过了每一个人,像是在看他们身上的伤势,又像是在打量别的什么。
林飞白旁边那个叫樊项的玄脉初期修士忍不住了,瞪了回去:“你看什么看,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我是在等孙师兄发话!”
孙荫恨不得把脸捂起来。你说你,一个来投靠寻求庇护的,居然还不知道该讨好谁,眼睛是瞎的吗?没看见连我都要对祁先生客客气气的吗!快别给你孙师兄拉仇恨了!
孙荫之前还觉得这帮人能活着找到这里不容易,此时却是一点都不想帮他们说话了。
倒是打着呵欠走下美人榻的萧明楼走过来,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们一眼:“想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少东家……”连英几人都很是不解,赶忙想要阻拦他。
反观樊项则是得意地抬起头,仿佛早就知道萧明楼不敢得罪天机门和擎云宗,毕竟他们同为三大仙门,别看他们此时狼狈,若是在这里收留了他们,回头等到和他们的师长汇合,好处绝不会少了他的。
商人的本质就是重利。
樊项这么想着,就听见萧明楼懒洋洋的补了一句:“但要交借宿的僦钱,一人一块上品灵石。方才说了阿丑不是的那位,你得交一件至少九条禁制的法宝。”
“什么!”樊项怒目圆睁,“这里没墙没顶,没砖没瓦的,算什么借宿,凭什么要我交出一件法宝,你抢钱啊?!”
“对啊,你们爱进不进。”萧明楼扯了扯嘴角,淡淡地看过来,向来温润的眉眼覆上寒霜,“此地夜里凶险,结界也不一定防得住魔煞,人越少越好,你们就算加进来,也只会成为累赘。”
“你!你……”樊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我斗胆请问,为什么萧公子明知人多是累赘,方才还说让我们进来呢?”天机门另一位稍显冷静的玄脉中期弟子杜鸿云开口,仔细打量着萧明楼,“难道你想利用我们做什么,比如,在妖兽到来之时,将我们充作诱饵?”
此话说完,在杜鸿云身后的天机门与擎云宗弟子都露出了嫌恶警惕之色,纷纷往后退了两步,与七情宫等人拉开距离。
萧明楼勾唇一笑,这抹笑容落在杜鸿云眼中显得有那么几分不屑于讥讽:“我不过是觉得相逢即有缘,见死不救不是我的个性,不过你要是这么说,那就随你们的便吧!”
言毕转身,当真是一点都不留恋。
祁昶紧跟在萧明楼的身后,慢慢握住了少东家的手。他觉得萧明楼的背影有几分落寞。
连英孙荫等人也丢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给对面那几人,就也跟着回到了篝火边,懒得理他们。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林飞白皱着眉看杜鸿云。
杜鸿云沉默片刻,果断道:“走,我们进去!”
“进去?为什么啊?”樊项不解地嚷,“你之前不还说他们可能别有用心吗……”
“不,那只是个无端猜测。”杜鸿云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拍拍樊项的肩膀,“回头你可得对那个大个子好好道个歉,法宝我替你准备就是,算是我的错,不该一开始就对他们如此无礼的。林师弟,樊师弟,你们好好看七情宫那边——他们进来时是三名弟子,直到眼下,还是三名弟子,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少。”
樊项还是没反应过来:“那又怎么了?”
杜鸿云苦笑:“那说明,他们不但有本事护得住这三余人,而且很可能还游刃有余,凡是被他们纳入同伴的,都不会被抛弃。”
“杜师兄说的不错,你们看,他们那里连炼气期的弟子都能活蹦乱跳的,一点伤都没有!”林飞白惊讶地指着那边的王骏。
天机门和擎云宗的弟子们都朝王骏投去羡慕的目光,同时黯然地想起那些已经丧生的同门,他们一些是为了掩护大家,一些是因为修为太低,抵抗不住妖魔的攻击。
相比之下,篝火边的那位炼气期小兄弟还真幸福啊!
王骏:“???”
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是要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