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既出,在场之人瞬间安静下来了。
王骏跟余青烟差点没跳脚,撸起袖子跟吞石大干一场——少东家日日要喝药,都虚弱成什么样了,你还想让他一人独挑几百修士?这无异于是让萧明楼去送死,做人不能这么亏心!
哪怕是妖也一样!
更别忘了,萧明楼变成如今这副孱弱模样,段又雪也是其中推手!身为段又雪的手下,吞石压根就没有立场说这番话!
就连栗磨也在后头用力去拽吞石的衣袖,着急道:“你是脑壳被撞坏了么,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不,据我观测,少东家并未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吞石定定地看着萧明楼,“你在保留实力。”
萧明楼眼眸半阖,神态自若,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仿佛没将吞石的话放在心上。
余青烟却气不过了:“放你娘的屁!少东家有什么理由保留实力,他这一路上哪次不是和我们一起行动,知无不言,从无保留?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王骏也气得直哆嗦:“你说少东家保留实力,你可有证据?”
吞石摇了摇头,他全凭直觉感知,而他的直觉源自上古妖兽肥遗,有时连段又雪都看不出来的事情,他却看得更加通透。他没有证据,却能感觉到萧明楼的气息,那并非是个重伤难治病入膏肓之人会有的气息。
可气息这种东西,别的妖族都没感知出来,偏偏只他一人有,连栗磨都无法理解,更是百口莫辩。
吞石隐隐觉得,萧明楼不但保留了实力,他的实力恐怕还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测,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非是在质问萧明楼,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水潭附近的修士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只有请萧明楼出剑。
萧明楼微微启唇,正要开口说话,身边的祁昶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直射吞石,沉声道:“何须少东家动手,我一人足矣。”
“你说什么?!”
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祁昶,随着目光的转移,众人对萧明楼的怀疑也逐渐降低,都愣愣地盯着祁昶看。
王骏脑筋转得快,道:“莫非你想再用一次灵力炮?”
那玩意的确威力很大,可对付没什么头脑的妖鸟还好,用来对付修士,只怕炮管还在积蓄灵力,对方的剑就已经落下,令他们身首分家了。
“不,我自有别的办法。”祁昶道,“给我半日时间,我将创出一种新剑法,专门对付这些活尸。”
用活尸来形容这些看似没死实则已经融入阵法的修士,倒也挺贴切。
萧明楼弯起嘴角,笑意直达眼底,看向祁昶的目光满是脉脉柔情:“阿丑,我等你出关。”
“嗯。”
祁昶被剑磨出茧子的手指擦过萧明楼的光滑白皙的手腕,引得后者指尖微动,羽睫轻颤。
祁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当不知,也不愿想得太深,影响专注。
他从几次斩断心魔的经验中得出一种新剑意,挫其邪,斩其魔,只要是邪魔的阵法,阵中的修士体内必然会被埋入心魔种子,他的剑法,便是将这些种子一一找出,剜掉。
不管修为再高的人,心魔一破,境界必定不稳,何况驻守圣湖的修士,修为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没有抵抗心魔的意志,再高的修为也是空中楼阁,一推就倒。
半日后,祁昶周身挟带凌冽气息出关,目光如电,顷刻间便仗剑飞至圣湖,于河流源头上方俯视而下。
他看着下方兀自修行,尚未警觉的修士,低低开口:“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下方修士不明所以,抬头,只觉眼前之人如开锋见血的古剑,令人望而生畏。
一剑挑群士,风华万千,豪气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祁昶:这点小事哪里需要劳烦我的少东家,少东家只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好了。
萧明楼:……当个米虫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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