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身在局中的这些人,苏苦难免感到一丝无奈,幸好自己当机立断,将尚未萌芽的情愫果断掐掉,免去一场心伤。
“事到如今,叹气又有什么用?”萧明楼误以为他是在为军情头疼,冷哼一声,道,“魔师既然把你放进虚凡界,肯定早有布置,给你安排的阵营处处都是陷阱。头顶上还压着两个皇子,背后还有不少等着看你笑话的,能有这两千多兵马已经很不错了。”
萧明楼曾去过凡界,对凡界一些政权明里暗里的权力争斗不说十分了解,但也能看出一二。
苏苦领着这支队伍,哪里像是去征讨逆贼的,倒像是去送死的。
想到这,萧明楼也不免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苏苦又扯了扯嘴角,起身绕到桌前,以时下礼节给萧明楼深深作揖:“所以,这两千人的性命,我都托付给好友你了。你只管下令,不论做什么,背后一切有我担着。”
萧明楼伸手托了他一下,苏苦想再弯腰,居然连动都动不了,不免诧异抬头。
眼前的人,褪去病弱之色,恍惚间,竟与当年快意纵剑的萧封重叠到了一起。
两人不用明说,相识多年的默契足以让他们放心交托,自此定下萧明楼征外,苏苦安内的基调。
听见从帐篷里传出的絮絮的讨论声,守在门口的祁昶绷紧下颌,面色越发冷肃,令过往的人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因此也就没人看见,祁昶那握得越来越紧的拳。
“如此,这就定计了,兵符给我,我去调兵。”萧明楼毫不客气地朝苏苦摊开手掌。
苏苦轻笑着摇头,将兵符放在他手掌后,又不免担忧地提了一句:“外面那位……你可想好该怎么说了?”
“什么怎么说?”萧明楼揣好兵符,面上的笑意淡去几分,“阿丑自然是要跟我一块去的。”
“我不是说这个。”苏苦看着他,“自来到虚凡界后,你们之间便与从前大不一样,旁人看不出来,我在余青烟身上附身多时,难道还感觉不到么?”
原本打定主意不去管,但临了还是没法坐视不理。
萧明楼默然片刻,低声道:“小事,我会找机会同他说的。”
苏苦见他似乎有了结论,却不是贴近真相的结论,而是南辕北辙,看破却不能说破,难免更加忧心。
不是他有插手友人感情的爱好,而是天书所示,这两人的情意很可能关系到天下苍生。他只怕自己与魔师臧离的博弈会成为变数,到时候哪怕他成功诛魔,也会成为苍生罪人!
苏门主本是一心向天道,除魔卫道,儒雅飘逸,风姿潇洒,不食人间烟火。
奈何天道要他当红娘,不仅要学会看人脸色,还要时刻撮合,从中调解。
堪称心累。
可又有苦说不出。
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