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叛离锦鲤客栈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让他有种后浪推前浪,自己即将死在沙滩上的悲愤之感?
可惜少东家最不喜欢吃的两道菜已经被王骏包圆了,赵二只好顺着先前的话题,试图夺回自己赵字辈的地位。
“祁哥说得是,那些工匠都被抓了起来,即便他们有人看守,他们的家人朋友却是自由身,总会透露只言片语出来的。”赵二斟酌着说,“何况将人召集总不可能让他们吃白饭,不论是修筑还是造器,都会有动静,这些动静也是瞒不住的,除非是在地下。”
“不错。”萧明楼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加上近来北地旱灾频频,许多田地颗粒无收,村里没有工匠修水渠造水车,更是雪上加霜。为民生计,魔师也不该冒着引起大片民怨的风险,在这个节骨眼上匆忙召集工匠……等等!”
萧明楼用力一拍脑门,只听清脆的“啪”一响,白皙的脑门上登时多出一抹红印。
祁昶看得既好笑又心疼,拉过他的手,替萧明楼揉了揉脑袋:“怎么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
“我激动。”萧明楼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脑门上一阵火辣,不过发红的地方被对方轻柔地揉按着,倒是不怎么疼,只有微微的痒意。
他冲祁昶眨了眨眼,无需言语,便将内心的谢意与些许羞赧的情绪透露给对方。
在座诸人都对这两人时不时的亲昵习以为常,就连赵二,也从最初的震惊之后逐渐变得麻木。
随后,萧明楼便正色道:“魔师之所以要冒这个险,是因为事态紧急,若非无计可施,他绝不会让天魔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而这也恰恰说明了两件事,其一,他的身体肯定还是出了问题,需要尽快安稳朝中上下,证明他的掌控力。”
祁昶:“其二呢?”
“其二便是说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虽说初期会得罪百姓,但他有把握到了最后一定会得到百姓的赞许,只要功大于过,之前强抓工匠之事就足以抵消了。”萧明楼若有所思道。
“这……如今能让百姓赞许的事,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和田地歉收有关了,但魔师要怎么做,若是大兴水利,不至于到现在还一点风声都没有。”王骏终于有机会抢在赵二的面前开口插话,感觉自己提的问题非常有意义,连胸膛都挺了挺。
赵二:“……”这真的是修真者吗,为什么如此沉不住气,将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显然人在看别人和看自己的时候目光都是不一样的,赵二俨然已经忘记了昨日那个险些抱着萧明楼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自己。
余青烟三兄弟则默默看着两人在台面上斗法,低头将面前的炒肉和糕点一一扫进肚子里。
这才是闷声发大财。
粗中有细,沉默是金,丝毫没有给西北掮客丢脸。
萧明楼好似全然没注意到众人的小心思,歪头懒懒地看向祁昶:“阿丑觉得呢?”
“不管魔师目的为何,起码如今我们已经推算出他此时一定很着急,人一着急,便容易露出马脚,不妨再等两日。”祁昶气定神闲,见他已经吃饱,便站起身为他取来干净湿帕擦嘴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