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亦?
……
戚慕愣了一下,半响才好笑地回答:“我恨得着吗?”
顾家是什么样的阶层?他这种小老百姓要往前推几辈子拍马赶趟儿,也未必摸得着见人家一面,戚慕偶尔只能在财经新闻或者杂志上欣赏一番顾氏帝国小太子的“英明神武”,恨人家?他恨得着吗?
苏牧呈明显不信,“你当年因为他一句话被退学,连高考都没法参加,说你不恨我是不信的。”
“你跟我谈他做什么?就凭我和他之间无法丈量的距离,我是能报复他还是怎么着?喊人家名字我都不够资格,谈不上恨不恨的。”
苏牧呈突然沉默了,半响,又笑了起来,看着跟幸灾乐祸似的:“你不恨就行,刚刚跟我通电话就是顾浔亦,我这不怕他要是哪天来探班,你在片场见到别一时冲动把人给得罪了,你刚有点起色的人生就又毁了,所以提前跟你说一下。”
戚慕:“……”
见他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还勉为其难安慰他一下,“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人家应该早就不记得你了,这不他待会就要过来。”
“……”
戚慕震惊过后,简直哭笑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当年是不是退学之前不仅揍了“隐姓埋名”“体验民生”的小太子一顿,还把苏牧呈这位披皮的矜贵小王子给得罪了。只好略带无奈地说:“那我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
苏牧呈不知怎么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莫名其妙散了个干净,明明很好看的桃花眼愣是射出刀光剑影的凌厉:“没事儿,也就一句话,该说的也说了,那就不耽误你了。”
戚慕赶紧再次道谢告辞。
苏牧呈又带上了那高岭之花的面具,随意切换,也是潇洒,客套了几句,还要送戚慕走两步。
戚慕赶紧说:“不用了,你们拍戏的都忙,再说了,哪能劳烦您纡尊降贵呢。”
苏牧呈语气淡淡的,“没事儿,你刚来不熟悉,我带你去找王编剧。”
推开门出去,外面搭建了很多一次性虚假建筑,到处围满了绿布,戚慕一边看一边叹气,《天傍道》是仙侠文,他预料到拍不出文中世界十之八分,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塑料”质感的仙界。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直直开过来一辆豪车,剧场顿时兵荒马乱一阵闹腾给它让道,黑色迈巴赫闪着耀眼的光停了下来,驾驶位下来一个男人,干净利落,长身玉立,单手取下墨镜,露出的脸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乱腾了一阵的剧场内部像是被人按住了暂停键,诡异的安静。
男人就是顾浔亦,看着比电视和杂志上更加帅气和炫酷,模样矜贵,举手投足不失优雅,可浑身上下又透着一股子不服输不循规蹈矩不甘世俗的张扬邪气。
他简单地理了两下飙车时吹乱的头发,就把墨镜往后一丢,向着他们走过去。
准确的说是向着苏牧呈走过去。
此时此刻,戚慕能看见片场很多顿在原地的男男女女捂住嘴巴,硬生生止住尖叫,却止不住推推攘攘想靠近又不敢造次的步伐。
看见那张和记忆中还有几分相似的脸,戚慕真心实意地感慨了一下这人确实有让无数男男女女疯狂往上扑的脸和资本。
不知道为什么,在顾浔亦眼神看过来之前,他下意识立刻往后退,不动声色把自己淹没在人潮中,慢慢后移直到神不知鬼不觉离开。
离开之前戚慕最后往人群圈子中心看了一眼,看到的是顾浔亦高高在上抬起下巴,眉眼间邪气放荡,猝不及防抬起脚猛然向着一个挤上来问候的胖子狠狠踹过去。
压抑不住躁动的片场,冷不丁一声重物倒地的巨响,那人被踹倒在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连推攘拥挤的摩擦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顾浔亦阴沉下脸:“挡着我了。”
别看顾浔亦长得俊,只看脸不做表情时还带着点秀气,可是踹人时嘴角勾起的冷笑,阴沉沉的,跟判人生死下地狱的黑面阎王爷没两样,直吓得人一哆嗦,从头凉到脚。
得,这货的性子是半点没变。
戚慕可怜的看了一眼倒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人,摇摇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