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站在原地,鹿可眨了眨眼,感觉手脚都不太听使唤。
毕竟是个男生,化妆师帮他选的口红并不突兀,仅仅起了些遮掩唇色的作用,可当它蹭到宗珩微屈的指骨上时,被那冷白的肤色一衬,瞬间便显眼得要命。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一小块淡红上停留两秒,鹿可慌忙从口袋里掏出块帕子,塞进了宗珩手中。
“慌什么,又不脏,”似是完全没发觉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暧昧,宗珩催促一般,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走吧,威廉还在等。”
明白对方大概只是不想让自己顶着张花猫脸被拍,鹿可点点头,拼命告诉自己这很正常,耳朵却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红得厉害。
守在场馆外的ZOO粉丝也没想到今晚还能看到如此画面,目送两人离开以后,超话里顿时多了十几张各种角度的擦口红照片。
瞧瞧我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我不管!口红就是K神在后台亲花的!
好涩啊好涩啊,指骨那一抹红真是绝了。
而且K神到最后也没擦。
还没和大部队一起走!他俩上的不是房车!
现场有安保人员维护秩序,粉丝们最多只能拍到两人走向一辆纯黑的商务车,等鹿可看到这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挂个水会好的更快,”房门虚掩,威廉的声音隐隐传来,“手续我都已经办好了,麻烦宗先生,您也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医院还是之前推荐的那家医院,鹿可住的是单人病房,不仅自带一个小阳台,走廊里也非常安静。
初春的夜色里,宗珩将回答的声音放得极低,像是怕会因此吵到谁的休息,躺在被窝里的鹿可有点犯困,竖起耳朵细听,也只捕捉到了一点零星的词句。
是故,当看到跟着护士姐姐进门的人到底是谁后,鹿可睁大双眼,困意当即散了大半。
“我说我在这里正好还可以做一次腕部理疗,威廉他就先回去了,”一个眼神就猜到对方要问什么,宗珩耐心解释,“累了就睡吧,药我看着。”
之前在PW当队长时也会帮生病的队员守夜,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自然而然坐在了鹿可床边。
身形偏瘦,血管也偏细,好在鹿可肤色够白、护士的专业素养也过关,只用了一次,就成功将针扎了进去。
最开始的困劲一过,鹿可放空思绪,抬头看着药液滴滴答答,盯了好久也没闭上眼睛。
了然地,宗珩开口:“在想YF?”
惊讶回头,鹿可没有说话,眼里却写满了“你怎么知道”。
清楚队长的责任之一就是要稳定军心,除了身体上的反应,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焦虑。
“因为我刚打比赛的时候也是这样,”许是少年眼里的怀疑太过明显,宗珩失笑,“怎么?我当队长那年也是十八好吗?”
用空着的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鹿可调出备忘录,打字递到对方眼前:明明是十九。
作为一名骨灰级Kalite粉,他怎么可能会记错这种事。
“其实队内早已经商量好了,”宗珩道,“只是到了官方采访的时候才宣布。”
张嘴做了个哦的口型,鹿可接着打字:可你做的很好。
正式接任队长的第一年,就带着PW拿了世界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