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两人上了二楼,他却又抬腿进了茶水间,从小冰箱里拿出罐旺仔牛奶来,轻轻贴在鹿可脸上:“冰一下,都要熟了。”
快要熟了的鹿可接过那凉丝丝的牛奶罐,本就发红的耳尖又深了几个色号,晕晕乎乎地回了房。
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他仔细对着镜子瞧了又瞧,却没发现哪里真的有伤口。
就是颜色深了点,像他除夕给宗珩做的那杯热红酒。
但鹿可心底憋着的那口气还是没顺明白。
除了被他偷亲失控的那一下,某人都表现得非常绅士,彼此就住对门,也没说拦下他要个回答。
猛地往脸上泼了捧冷水,鹿可甩了甩头发,咕咚咕咚喝完一罐牛奶,趁着走廊里没人,做贼似的敲了敲宗珩的房门。
“咔哒。”许是他敲门的力道实在太小,房间里过了好一会才出现鹿可能听清的动静,门把转开,他没看见人,倒看见了只轻巧落地的猫。
松鼠般蓬松的尾巴扫过地面,汤圆瞥了金发少年一眼,懒懒地叫了声:“喵。”
十分钟后,冲了个冷水澡的宗珩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刚抬头,就瞧见了大眼瞪小眼的一人一猫。
“聪明归聪明,咱们也不能乱开门啊,”熟练地把手放在汤圆下巴附近顺毛,鹿可故意提高音量,“万一敲门的是坏人怎么办,嗯?”
毛茸茸的尾巴盖住耷拉着的耳朵,汤圆半眯着眼时,显然不想配合某人的演出:
明明刚进来的时候还一脸惊喜地夸夸,等铲屎官出来了,又装模作样地教育它。
两脚兽的想法可真奇怪。
“好了,”猜到少年大约是因为偷偷溜进他房间而有些心虚,宗珩放下毛巾,把手递给对方,“下次别坐地上。”
甚少做出这种没礼貌的事,见对方没有生气的意思,鹿可松了口气,总算放过了汤圆的下巴:“好凉。”
素来体寒,方才又冲了冷水澡,宗珩的手确实很冰,然而鹿可却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反而还把它握的更紧了些:“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比如他是怎么想的,以后打算如何。
愣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少年在说什么,宗珩失笑:“刚刚的……还不是回答吗?”
尽管话说得含蓄,但鹿可还是感到一股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唇上。
条件反射地舔了下,他认真道:“那不一样。”
既然宗珩正正经经地说了那些话,自己就不能模棱两可地含糊带过。
抬起头,他握紧男人的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决心传递过去一样。
“我想亲口说,”没有羞涩也没有闪躲,金发少年红着耳尖,目光却坦荡,“我也喜欢你。”
“宗珩。”
甚少能从少年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宗珩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觉得自己刚刚那个澡八成是白洗了。
难得计较地,他问:“不是对偶像?”
“……其实我也挺欣赏Free的,还有野兽队的Summer,”国内国外各点了一个人名,鹿可顶着自家男神灼灼的注视,慢吞吞道,“可对他们,我没想过别的。”
没有因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次肢体接触而辗转反侧,更没有因对方和谁走得近而心头发堵。
这不正常。
但在听过宗珩的告白以后,一切又都变得无比正常。
多少也算是在名利场中长大,如果不是喜欢,他怎么会仅仅为了美色就动摇。
定定地,宗珩重复:“别的。”
比在影音室门前更自然地,鹿可踮脚亲了对方一下:“像这样。”
熟悉的沐浴露香淡淡萦绕,男人嘴里没了奶味,取而代之的是凉而清爽的薄荷,担心一触即分无法证明自己的心意,他努力回忆着先前那次的技巧,认真点火,带着最纯然的撩拨。
“鹿可。”
用力按住对方肩膀,宗珩闭了闭眼,把人掉了个个儿:“很晚了,回房休息吧。”
确定此刻还不到十点的鹿可:……?
一只脚踏出门外,他委屈巴巴:“宗哥?”
“今晚不能留你了,”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金发,宗珩嗓音微哑——
“早点睡,明天带你去跑步。”
作者有话要说:鹿可:不能留我是什么意思?
宗珩:你说呢。
日常比心,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