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溪一边试验还一边招呼,找了摄像团队里的大哥搞了一套录音设备,现场录了几个人对着水井喊“喂喂喂”的声音。
哥哥们都乐得陪着弟弟“胡闹”,四个人把水井围住,同时喊着喂喂喂。
明明是看上去很傻的事情,但是大家一起犯傻的时候却显得那么可爱起来。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白云悠悠地飘过,倒映着天空的水井里也倒映着四张脸。
摄像组的大哥抓拍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微微一动。
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少爷玩票性质的纪录片,没想到没有剧情没有台本,单纯地记录下这些孩子的日常就是如此地让人印象深刻。
有笑点有动容,他们都是一个个闪着光的孩子啊。
也许这次的综艺会大爆!
摄像兼录音兼半个导演的为首大哥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洗了半个小时碗,谭小武终于领着人去了二楼睡午觉。
二楼有一个大通铺,那长度和宽度,一度让人以为是到了东北的炕上。
然而谭小武解释道,这是给那些农忙时候做工的工人们睡觉的地方。
夏日炎热,四个人躺在大通铺上还算宽敞,至少不能人挤人,一身汗。
就是这大通铺长度不够,毕盛的脚丫子,沈漱石的小腿都露了不少在外头。
幸好他们也不是什么计较的人,谭小武翻出几件小碎花毯子分给几人,还郑重其事地介绍了毯子的由来,这是由tā • mā • de衣服改成的他小时候的襁褓,现在就成了夏天盖肚子的小毯子。
也算有着悠久历史,坎坷经历的老物件了。
谭小武是个没心肺的,挨着枕头就睡了。
头顶的风扇吱吱呀呀地吹着,隔了好一会,阮梦溪听见旁边有声儿,感觉到大约是毕盛起身拍了拍蚊子,他又等了一会,确定身边的哥哥都睡着了,才敢翻动身子。
暑气闷人,他睡不着,又怕惊动了睡着的哥哥,只能一直保持侧躺的姿势,半边身子都麻了。
好巧不巧,他刚准备翻身,一旁打着小呼的谭小武抓了抓脖子,一个翻身,手搭在了他的胸口。
吓得阮梦溪又不敢动了。
他有些无奈地盯着电风扇转了两圈,突然身上的又横来一只手,帮忙把谭小武的胳膊扔到一旁。
那声儿有点大,谭小武倒是睡得死,完全没察觉。
阮梦溪一扭头就看见沈漱石一手撑着床,半个身子支着。
两个人目光一对视,才发现彼此都没有睡着过。
阮梦溪往哥哥的方向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哥,你也没睡啊?”
“太热了。”沈漱石一低头就能闻到弟弟身上的奶香味儿,这个姿势只要自己一伸手就好像搂着人说话似的,他不由得觉得脸上又燥热了几分。
“嗯,蚊子也多。”阮梦溪像是找到了知音,他歪过头,挠着脖子指给沈漱石看,“我脖子上是不是被咬了好大的包?”
弟弟的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再看那瓷白皮肤上肿起的包,还有那被指甲抓出红痕的印记,让沈漱石有些心疼,恨不得当场捏死几只蚊子。
“嗯,被咬了。”沈漱石点了点头,伸手覆盖在弟弟手上,“别抓了,出血了。”
“哦。”软软乖巧地停了手。
屋外又传来脚步声,沈漱石赶紧将收回去,往外看见,果然是毕盛。
三个人目光一对视,都盯上了毕盛手里那瓶驱蚊液,阮梦溪更像是找到了救命灵药,当即也不管旁边睡得香的谭小武,从榻上爬起来,讨了点抹在脖子上,手上。
幸好他还穿着长裤,腿上暂时还没被咬到。
沈漱石的手臂上也被咬了几个包,这儿的蚊子像是欺生,对外人咬的格外凶狠。
等到谭小武睡醒了,一睁眼周围人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台摄像机和自己面面相觑。
他也渐渐不把摄像大哥当回事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下午,过了日头最毒辣的时候,谭小武一个人给分了一个箩筐,领着几个人往他家地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