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收获不少,可却越来越混乱了。”
“方便和我说说吗?”他问,语气试探。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轻轻摇头。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信息,都是些学生时代的琐事,没必要让你也跟着烦心。”我努力搜寻着拒绝理由。
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我些紧张地抓了抓裤子。不知为什么,景光冷彻的眼神有些怕人,明明大部分时间都是温柔的,偶尔还带着点调侃,可一旦冷下来,却有股摄人的威力。
他并不完全是原著中的白月光角色,就如同安室透未必是“降谷零”一般。
我这才意识到,在这个存在设定偏差的世界里,我对原著角色的固有认知,可能会令我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h、hiro?”我有些胆怯地唤了他一声。
他的目光又是一闪,像是从某种极端负面的情绪中抽离了,抬手扶住额头。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他的样子有些脆弱,我心疼地从被炉里爬出来,屈膝坐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一边拍一边说,尽量让语调温柔,充满安抚性,“那就多吃点吧,俗话说食物能够驱赶坏心情,多吃一些,快乐指数就会蹭蹭上升哒!”
我不太会安慰人,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说到后面都不知道从嘴里蹦出来的是什么了。
他的半张脸埋在头发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侧脸的轮廓坚硬、分明,有如刀削。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我索性拿起他吃了一半的乌冬面条,推到他手边。
他抬手拒绝了,好像一只犯了厌食症的小猫咪。
我撇撇嘴,把盘子放回到被炉上。
正纠结着要说点什么,他却忽然开了口。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小时候。”他的声音莫名地嘶哑起来,还有点闷闷的,“还梦见了那个人……”
话音未落,他竟轻轻哆嗦了一下。
那个人?安室透吗?
我已经本能地将安室透归为“坏人”了,眼前甚至浮现出他背叛景光的一幕幕。
我抬起手,想像刚才那样在他胳膊或者肩膀上拍一拍,可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奇怪且微妙的寒意,让我裹足不前,最终放下了手。
我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除了他是安室透的青梅竹马兼警校同期,有一个在长野县的警察哥哥外,一无所知。
说完那些,他便不再吭声了,沉默了良久,开始一杯一杯地喝着度数不低的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