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终于收回视线,看着妹妹肯定地点了点头,“能。”
这般近乎白拿的钱,小兄妹俩一连拿了两日,留着柳渔荷包的陆承骁便在自家铺子里守了两日,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从来不少,可他想遇见的那一个始终也未曾出现过。
第一日只想着还了荷包,也能了解铺子经营情况,原是两不耽误的事,只是没能等到人来,又一日从铺子中回返时仍无所获时,竟隐约的似乎就要成了心事,诉不清、道不明,却绊人心。
外间的书案边,他以手支额坐在那里已不知多久了,书案上的书许久不曾翻页,书旁放的正是那搅乱人心的祸首。
一只荷包,他从日入直对着它到了日暮时分。
八宝进屋点灯,人已经绕到了书案后面,陆承骁犹未觉察到房里进了人来,直到灯火的光晕铺散了满室,方才惊觉,宽大的袖子拂过桌面,迅速将那荷包盖住了。
动作很快,却架不住八宝离得太近了,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莫名熟悉的场景……
八宝忽然就想起刚回来那天,是了,那天在铺子外,三少爷手中拿的也是一样粉白色的东西。
虽然就一眼,刚才他可是瞧清了,那是一个荷包,粉白间色,还绣了一只胖鱼儿,一看就是年轻姑娘的用物。
他脑子里声如雷滚的震动,一双原就生得圆圆的眼又圆了一圈,随着的,一张嘴也张成了圆。
跟了他四五年的小子,陆承骁只瞧一眼就知他这是看到了,这会子心里不定在想些什么呢,怪自己孟浪,怎么竟对着这荷包发起了怔来。
头疼的揉揉额角,解释道:“旁人遗失的,我这等着找失主呢,就别胡想了,更别往外嚼了舌根。”
八宝点头,机械的点几下,又小鸡啄米样疯狂连点几下,想起什么,圆胖的食指横在唇上,给自己做了个缝嘴的动作,两腮鼓得田里的肥蛙一样。
陆承骁绷不住笑开来,八宝立马就活了,试探问道:“那三少爷您这两天往铺子里去莫不是在等那失主的?”
陆承骁见他蹬鼻子就敢打听详细,没好气地朝他虚踢一脚赶人,“你倒什么都好奇,我这里不用你服侍,该干嘛干嘛去,实在没事回你屋里睡大觉也成。”
“那哪儿能呢,”八宝连声告饶,“我喂骡子和马去。”
没往外走两步,又扒着门框掉回头来,“可是三少爷您还不去县里吗?这都四天了,您再不去我看老爷该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