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出来,手中捧着一包用细布包好的东西。
细布规规整整的系着,陆承骁瞧着那包袱,脑中转过了无数猜想,难道,是给他做的衣裳?
心里的喜悦像一个个气泡,咕嘟咕嘟直往外冒。
又觉不对,她不知道他身量尺寸吧。
心又乱纷纷的了,是什么?
柳渔余光打量他神色,咬唇暗笑,特意把东西摆到了花厅一张案几上,缓缓拆开。
陆承骁的心,跟着她指尖的翻动而动,视线紧紧盯着,恨不能用目光就能揭开答案来。
一抹鹅黄……
他愣住,这,不像是他穿用的。
柳渔窥见他呆怔的模样,已是难忍笑意,侧过脸强忍住了,一本正经的声音,道:“上次去你家,颇喜欢霜儿妹妹,我给她做了一身衣裳,原本是要让大哥明天送节礼时一起送去的,现在你来了,正好,还是由你帮忙带回去给她吧。”
陆承骁心里那个失落,肩膀都微微耷了下去。
柳渔手上没停,把那包袱全展开来:“端午了,我还做了些香包……”
陆承骁又活了,视线投了过去,荷花、菊花、梅花、双莲并蒂、猴子上竿、斗鸡赶兔?
他迷糊了,哪一个是给他的?难道,猴子上竿?
这好似是给小孩子的吧。
花型的也不像,莫非,双莲并蒂?
柳渔已经一一细数了,“四种花型的,是给伯母、你两位嫂嫂、霜儿妹妹的,由她们自己选喜欢的花型吧,猴子上竿、斗鸡赶兔给你两个侄儿,也由得孩子自己挑。”
柳渔每多说一句,陆承骁就失望一分。
没有他的啊。
这时候不免又想起柳渔从前给他做的荷包来,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姑娘家自重些。
定是因为这个,她再不给他做荷包香包了吧。
陆承骁肠子都快悔青了,却仍是强颜欢笑:“好,我替母亲她们谢谢你,做得很精致,她们一定喜欢。”
是真精致,而且这是柳渔做的。
陆承骁心里酸得很。
柳渔终是难忍,拿手掩唇,待把手放下,转身看向陆承骁时,是一双满是笑意的眼。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①
陆承骁心跳又开始冲击耳膜了。
“就没有什么要问问我的吗?”她笑问。
“有,有话想问。”他咬了咬嘴唇,试探着道:“香袋,没有我的吗?”
柳渔再抑不住,低首笑得双肩轻颤。
笑得陆承骁一颗心怦怦的,被蛊惑得不成,才见柳渔变戏法一般,将一个精巧的香包悬到了他眼前。
竹报平安,与她从前给陆承骁做的那一个一模一样,只是那一个是荷包,更大些,这个是香包,更为小巧。
柳渔含笑望着他:“公子,这一回要么?”
陆承骁满心的喜悦在一瞬间绽开,望着柳渔手中的香包和笑颜,心动到发疯。
“要!”他笑望着她,香包要,人,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