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骁洗完澡出来,柳渔已经躺下了。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再考验他一回。
只是这口气才松下,走到床边,看着泾渭分明连边边都没挨着的两床被子,陆承骁心里又生出浅浅的失落来。
两床被子,本来是最好的法子,不用避开,能离她近,又不至于不小心过了火,他这么说服自己,吹熄了烛火也上了床。
奈何躺进被窝里,怀里空落落的,那种失落和不适应更甚了。
本来嘛,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若柳渔还在他怀中躺着,他煎熬的是软玉温香在怀,需要克制罢了。
可现在明明同在一张床榻上,却硬生生隔开了,睡出了距离感来,陆承骁先时的那点庆幸这一下全没了,只有满身满心的不对劲,心里像落了一只绵绵软软的手,欲碰不碰,不落实处,却又无时不彰显存在,抓心挠肝。
他哪里还睡得着,躺都躺不安生。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陆承骁能看清柳渔五官的轮廓了,许是白日里累了,此时眼眸微合,长睫卷翘,温柔静好,暗夜里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渔儿。”他轻声唤她。
柳渔轻应一声,睁开眼,侧头看他。
陆承骁不觉就漾起了笑,伸出手,指尖轻触柳渔面颊,顺着五官的轮廓描摹。
从额间到鼻梁,再向下一道起伏的曲线,未曾落到唇上,被柳渔从被窝里伸出的手指住了指尖,移开。
“陆承骁,不许过界。”
声音是软的,握着他的那双手也是软的,就这么绵绵软软的把他过界的手提了回去。
是的,两床锦被之间被柳渔默认成了界限。
陆承骁头疼,“我只抱抱你,好不好?”
“不好。”柳渔果断摇头:“你忘了上回?”
陆承骁无可反驳,他想说那握着手,可上一回,好像就是从握着手开始的……
柳渔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倦意:“快睡吧,我好困,今天有些累了。”
说着竟就向着床里侧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承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