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柳渔完全没觉出来,倒是挽着陈氏转了正题,道:“娘,现在宅子也买好了,我看等选了吉日,您和爹还有霜儿不若就一起搬过来住,内院的正房您和爹住,我和承骁住东厢,霜儿住西厢,这样你们住得舒坦些,大哥大嫂带着孩子们也能住得宽敞些。”
陈氏扑哧笑起来:“你不问问承骁乐不乐意呢?”
知子莫若母,还没成亲就急巴巴买宅子,可不就是想小两口清清静静自自在在的黏糊?
小夫妻俩在一处,陈氏是绝不肯去做那大灯笼的,太亮太晃眼。
柳渔莫名的就听懂了自家婆婆这话里的打趣,脸热了热,道:“他怎会不愿意,何况他总往外边跑,我一个人住那宅子也害怕,有你们作伴还好些。”
陈氏听得直笑,儿媳孝顺,甚至跟女儿也处得极好,陈氏自然是高兴的,她笑道:“你大哥大嫂那边现在昱哥儿和瑞哥儿都还小,倒还住得,你和承骁自自在在住就是,给我们留间屋子,也不用正房,东西厢腾出来就成,就当个客铺,承骁外出行商了我们就住过去,他回来了我跟你爹还有霜儿就还住铺子这边。”
这话实在露骨,柳渔的脸火辣辣的烫。
陈氏看得乐,新媳妇就是脸皮薄啊,终于收了话不再打趣柳渔,转而问她铺盖被子这些可需置办。
柳渔摇头,道:“大伯娘当初给我陪嫁了很多,四季都是照着八铺八盖做的,应该是够用。”
陈氏想了想,如果连客房也铺陈起来是够,要换洗就不够了。
不过她并没说什么,只自己放在心上,家里开的就是布庄,最不缺就是这些了,准备自家拿布,到外边请人给做几套铺盖送过去。
婆媳俩回了北街,柳渔重新一头扎回绣庄忙碌去。
陈氏第二日仍是带着八宝去了新宅等着接收家具,买的东西多,大多是要现场安装的,这一忙就是半天,还没回到北街,秦氏带着陈大舅母和陈二舅母来了。
原来柳渔那红封给得太厚,家里子侄多,每家都得了三四两银子不等,陈大舅和陈二舅几个当长辈的在船上就商量拿这钱置办乔迁礼了。
男人们只能抓个总,细到具体送什么,就都歇菜了。
还是回到陈家村,几家子人凑到一处,陈氏几个嫂子一起商量着,听说宅子大,房间多,才想着做些好铺盖作贺礼。
要做这个,自然不可能跟自家似的,用乡下土布去做,这不就寻到了县里来,找到了陈氏这个小姑子商量,从陆丰买点好料子把这贺礼办得体面一些,当然,从陆丰买肯定要比从别家布铺买便宜得多。
这才有了今儿这一出,所以陈氏自己想的给小儿子小儿媳家里添置些铺盖,压根就没轮着她来,两位嫂子就把这事揽了。
人是秦氏领来的,陈大舅母和陈二舅母宅子里转了一圈,越发庆幸这是来对了,这宅子家具样样精致,铺盖差了那都没法儿看。
当然,更多更多的是羡慕!
小姑子这命啊,是真好,想那陆洵当年就是个挑担摆摊的小货郎罢了,如今再瞧,家业是越来越大,几个儿子也都出息。
她们在北街的时候就由秦氏领着去绣庄看了一圈了,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差点没把陈大舅母和陈二舅母眼睛看花了去。
听说那绣庄有一半是承骁媳妇的陪嫁,两人已经啧啧了一路了,真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