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嘿”了一声,突然拧住了南烛的腮肉。
南烛吃痛也不敢叫出声,唯恐惊扰了里间的凌昭。被桃子拧着腮肉拎到了外面屋檐下。
淅淅沥沥地还下着雨呢。桃子借着雨声掩盖,低声教训南烛:“就你聪明是不是?公子做什么需要你去问‘为什么’?”
“嘶~姐姐快放手!”南烛低声求饶。
桃子放开了手,呵斥:“公子叫你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做该做的,闭好嘴巴。公子的心思,别猜,别问,不是你该管的。“
南烛揉着被拧红的腮肉,缩了缩脖子:“姐姐别骂了,我知错了。这就去。”
说完抄起廊下的伞,一溜烟地就跑了。
桃子隔着雨帘笑骂了一声。
哪知道不用南烛打听,凌昭第二天就知道为什么了。
却说林嘉送走了南烛,拎上另一个食盒,撑着伞去给三夫人送点心去了。
府里的老太太宽容慈爱,凡这种天气,都免了儿媳们的请安。三夫人这会子还没起身呢。
她贴身的妈妈接下了点心,还夸了林嘉:“正说着这两天没胃口呢,还是杜姨娘想得周到。”
林嘉自然要嘴甜地客气两句,顺带恭维一下这位在三房里有实权的妈妈。
今天看样子反正是见不着三夫人了,待想要告辞离开,妈妈看看天,叹道:“日子过得真快啊。明天又是旬日了。”
林嘉心中明白。这也是她为什么提醒杜姨娘明天是旬日,今日赶着给三夫人把点心做出来的原因。
凌氏一族在金陵城外聚族而居,族学设在那里。未取得举人功名的族中子弟都在那里读书。
金陵凌府里的十二郎和兄弟们也都在族学读书,还有一些亲戚故旧家的子弟在那里附学,譬如住在林嘉隔壁的肖晴娘的弟弟。
金陵城凌府的这些少年们日常并不回家的,一总都住在城外族学里,旬日才回。明天便是旬日,十二郎大约今日傍晚时分就会回来了,明天会在家休息一天。
又是林嘉该回避的日子了。
林嘉乖巧地说:“姨母得了新的花样子,我赶着要给夫人做副新鞋面。明日里先不去采梅露了。”
明示了自己会老实在院子里待一日,明日不会过来三房的院子。
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嘱咐她:“记得鞋面的线选好了,颜色不要太亮了。”
“妈妈放心。”少女笑靥如花,“我晓得的。”
三夫人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其实若没有十二郎这破事,留林嘉这样一个漂亮的少女在身边解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