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收了功,暗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这时,躲进了地下排水沟里的一青一白两条蛇正十分嫌弃地下的环境。
青蛇哧哧哧表示:师父,凭我们二人联手,还怕那邪修不成?
白蛇哧哧哧:不是怕她,现在有凡人在场,附近也没有布控封道,要是打起来,就惊扰凡人了。
哎呀,我多少年没有到这样的地方了!
这是雨水排水沟,不是污水。
都是排水沟!你不信,你回头跟‘奸妃’说你钻了排水沟,看她嫌不嫌你!
什么奸妃?
叶书颖呀!我就看不惯她那种得宠的嚣张样!小人得志就猖狂,说的就是她!
白逸衡倒没有生气,道:青儿,看人要看内心,而不是看表面。
荀少青说:你已经被女人所迷惑,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叶书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凡人女子,市侩、势力、作精、虚荣、拜金,集合所有女人的槽点于一身。她唯一的传奇就是曾经误入时空缝隙救助过你,然后你惦记了她一千年。
白逸衡摇了摇头,说:你不了解她才这么说。就先不说一千年前的事,比如老鼠精那件事。她那个学校的受害者生前并不是她的好友,可是那个受害者生前的一些更要好的朋友和系里、班里的干部都没有去慰问,她却去了。
还有孙致远那件事,她以为孙致远会死,所以她愿意去看他,因为他一生亲情、爱情的遗憾,所以书颖就骗他小时候仰慕他。我告诉她孙致远在利用她,她很快反应过来,说明她很聪明。可是她没有因为被骗而气急败坏和怨恨,只说一句‘人之常情’。
有的人看透世情,可是不会变得过于尖锐和冷漠,人类有句话说得好:因为理解,所以慈悲。她的人格三维非常完美:表面上嬉笑人生,骨架是理解社会人情的真实,底子坚守着一种难能可贵的慈悲。
荀少青愣了愣说:你看她是带着虑镜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和你其实也有观点一致的地方。我想带她修炼,她说我能陪她几十年,她就比别人幸福,希望我了结她一这段人间情缘因果后,放下执念,得道飞升。
荀少青点头:难得她有这个悟性,她这个话,师父你得听呀。
白逸衡暗自为此发愁,媳妇不愿意修炼,总由他引导灵力在她身上发展,效果是不理想的。而且炼谷化精总得她自己修炼才成。
化为小白蛇的白逸衡尾巴往小青蛇一抽,一尾巴就抽在小青蛇的脑袋上。
你小子都陪在我身边一千多年了,你就这么坏心,想让你师母几十年就死了,我往后活千年万年都打光棍?
小青蛇被抽得晃晃悠悠,好不容易又竖起了头,说:师父,你这一尾巴抽得真狠!老光棍有啥的,你从前都当了两千多年光棍了,我现在还是光棍呢!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
白逸衡和荀少青去了警局重案组临时办公区域开会,白逸衡介绍了王家的情况。现在重案组就要针对王太太设计抓住方案,在不会伤害无辜凡人、并且尽量不惊动群众的情况下抓捕王太太。
孟涛忽然举起了手,荀少谦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孟涛说:“现在只是看出那位王太太一身邪灵之气,她确实有吸取无辜女佣的精气的重大嫌疑,可是没有直接证据。并且,我们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她有没有同伙,我们甚至无法知道她究竟害了多少人。
这个案子不一样,不是犯罪当场抓住,也没有尸体,证据链是不完整的,我们就算抓住了她,上面会同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由我们发挥吗?如果她的危害性极大,但是因为证据不足,上面不同意处死她,那怎么办?”
白逸衡道:“她与正常玄门中人不一样,她没有内丹,所以吸取精气无法长期大量储存,需要每过一段时间再吸—精—气藏在丹田和经脉中,以滋养衰老的脏腑。所以我们能看出她维持身体运转的精气和身体不匹配,这必定是吸取活人的。”
灵歌作为玄门弃徒被坏了内丹,然后乔墨三传她这种吸纳别人精气的功法。她想要重新结丹,可是谈何容易?
何小春看向白逸衡,说:“白教授,我们都相信你,可是这案子就算不到法院,也会有绝密档案,档案里要有足够的证据。”
荀少青问道:“现在怎么办,到底抓不抓?”
白逸衡看向荀少谦,荀少谦觉得自己很冤枉,叫道:“看我干什么?你才是专家!这种邪修的危害性,你比较清楚。”
白逸衡道:“你跟上头沟通试试。要是抓到了人,结果证据不足,咱们的案子被上面质疑,以后差事更不好办了。”
……
书颖在家里练画画,没有想到白逸衡十二点多钟就回来了,书颖忙追问案子的事。
白逸衡才将这中间的难处说了,书颖不由得说:“你们这种部门做事还这样死板的?”
白逸衡轻轻摇了摇头,说:“到现在我知道她确实是邪修,我才不急,急的是人类。在人类世界生存,得活得明白一点,不该我急的事儿,我不会替别人急。”
书颖抱着胸,说:“你的意思是,任王太太邪术再高,你有胜过她的把握,可是你不会自作主张。”
白逸衡道:“颖颖,我不会为了人类的利益去违背人类自己制定的程序正义。我当然不希望死人,可是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受难,谁都不能改变。我能保证的是,不会让邪物伤害到你。”
书颖点头:“做人做妖都一样,想要保护别人,先学会自保。”
书颖要点外卖,白逸衡却说带她去下馆子。
两人在一家高档的火锅店时,荀少青打来电话,说:“老谢要来,晚上就到。
白逸衡轻轻蹙眉:“谢部长要下来?”
谢部长是一位副职,分管反恐和这类特殊案子。经过邯郸的案子后,那种邪妖作乱,触目经心。一旦漏露真相给民众或者懵懵懂懂抓不住那七条蜈蚣永成悬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近来部里对这方面的案子极为重视,一听说上海出事,那人还是王成均的太太,他跟王部长商议后就马上亲自来了。
这位领导当过反恐特警课程的教官,白逸衡虽然是学法医的,但是硕士毕业的第二年进修过这个课程,教官正是老谢。
荀少谦叹道:“对,‘谢大炮’来了,你别想着摸鱼了。”
白逸衡叹道:“也不用这么急,让我陪媳妇好好过个周末都不行吗?”
“这话你跟‘谢大炮’说去。”
对荀少谦这种普通人类来说,当年训练是很折磨人的,白逸衡对那些训练自然很轻松,只是纪律严了一些。
……
阿香被老张送出王家时还希望能看到善良和蔼待她像亲姐姐一样的王太太,然而并没有。
她就收拾了行李,上了王家给陈妈买菜的车,老张送她入住了一家普通的宾馆,给她付了两天的房费。
“你自己让家人来接你,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去住院。王总说了,从此以后你和王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阿香急着说:“太太呢?我还能见太太吗?”
老张觉得阿香有点可笑,说:“你想什么呢!太太是什么人,她觉得你新鲜,逗你玩玩,你也当真。如果她真的这么舍不得你,就不会让我送你来宾馆了。”
“太太不会的。”
“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你是太太什么人呢,非亲非故的,你现在又不能做事了,王家还得养着你、照顾你呀?”
阿香不由得落泪,她觉得自己是遇上了贵人了,以后一定能出人投地,可是现在虚弱地被王家赶出来了,竟然是镜花水月一般。
老张可不想和阿香多扯,他可不愿被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赖上。于是,马上就溜了。
阿香无可奈何,只好打电话给乡下的父母,希望他们中的谁来上海接她回乡。她没有那么多钱住院,况且她这虚症引起的病症,是要长期调养的,在医院里住着也不会马上就好。
阿香在屋里睡了半天,天色已经暗了,她的肚子很饿,撑着起床要去买点吃的。这时门铃正响起来,她顺势开了门,就见外头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你是刘桂香,是吗?”
“对,我是。”
陈湘湘出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听说你得了重病,我们警方怀疑你是一起投/毒/案的受害者之一,所以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我们会另外给你安排住宿,直到抓到凶手。”
阿香吃了一惊:“投/毒/案?”
“怎么可能?”
“你才二十岁,本来身体很好,现在这么虚弱,可能正是中/毒所致。我们警方也愿意尽力请医生帮你看一看,但是需要你配合。”
阿香一听,忙说:“配合!我一定配合!”
白逸衡穿着一身白袍,还戴着口罩,陪着老谢一行人在安全屋亲自见刘桂香。刑侦、反恐方面的领导也来了,分管反/恐的是一位姓高的领导,分管刑侦方面的正是荀建国。
阿香见现场有七个警察和一个医生,心头不由得害怕,老谢微微一笑,说:“刘桂香,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再让这位医生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