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武学高手想挑战南朝高手的事不会那么快,第二日耶律隆进就带了礼品到了叶家。
叶世钊正在户部衙门,叶书林正在龙卫军带兵,家里只有告老的叶清江和未入朝的叶玉堂两个男主人在家。
耶律隆进这时候倒是挺客气的,还送上了厚礼,四支上好的关外野参、数张好皮子、一斛东珠都价值不匪。
但是耶律隆进不像汉人委婉,就提出他要和叶二娘完婚,要叶家召叶二娘回家来,好好准备操办。
“大家都是重信诺的人,如果二娘就躲起来不见我,那也让天下人笑话。我想她非一般女子,万不至于的。”
叶玉堂睨着他,他虽然脸皮甚厚,但是容貌却英武俊美得很。
叶清江道:“这婚事也不是我们定的,况且事关两朝,我们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主。”
耶律隆进淡笑道:“可是要小王去请南朝礼部主持大婚之礼?”
叶玉堂心想:如果朝廷真的乱下旨,二娘一定不喜。
叶玉堂道:“那倒不用。二妹的婚事也由她自己做主。因为小王爷,不,王爷你没有如约南来大婚,只怕妹妹心中已将你们的婚约作废了。此事还得王爷重新问问二妹才是。”
耶律隆进虽然觉得叶玉堂也是在推托,但是他说这话也有道理。南朝女子都是十五六岁出嫁的,现在叶二娘已经十八岁,他没有按约南来,当然不怪她。
况且他们是口头约定,没有父母之命和婚书,她想另嫁在道理上是说得过去的。真要跟他们争这个道理,南朝人素有口舌之利,他未见在这上面能占便宜。
“那么二娘现在身在何处?府上总能叫她回来,我们才能相见。”
叶玉堂悠悠叹道:“那我们也不知。这三四年间,二妹在家住的日子加起来不到一个月,就如去年大半年在荆湖岭南,又如前年大半年在淮扬江南,如今便是往蜀中去了也有可能的。”
耶律隆进正暗自愠怒,忽然门外小厮叫道:“老爷!”
小厮站在门外,脸色通红,叶玉堂道:“什么事?”
小厮一时不说话,叶清江问道:“怎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小厮低头不语,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刚刚从南阳回来,就听说耶律隆进那小贱人来了!倒真是巧了!”
当场被打脸的叶玉堂的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耶律隆进的眼睛一亮,霍然站起身。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身穿重重如雾般的素白纱裙,身披淡蓝色纱质褙子、手持折扇的美貌女子落落大方进门来。
原来书颖想找李玄合作玻璃制造厂不成,还是回叶家来找叶清江,想请他带她去光州找叶氏族人组织生产。
进城时就听说北朝来使,到了府里,就发现门前停着几辆北朝的马车。她去自己院子更衣,叶玉敏还紧张不已,可是她却洗了一把脸过来瞧瞧。
耶律隆进见那似仙似妖,绝不像凡人的女郎,整个人就酥了。本来名震北朝的英武男子就呆在那儿难以动弹。
书颖朝叶清江见礼,叶清江的老脸却有些青,说:“你现在怎么会回家来?”
书颖道:“我有一门生意,有意带着我光州叶氏的族人一起干试试,只我与族人都不熟,才回来请教祖父。”
叶玉堂喃喃:“二妹真是会凑时候。”
书颖摇了摇头:“可真没有凑时候,本来今年是不打算回来了,不是意外吗?我也是进了城后才知北朝来使了。”
耶律隆进见她眼里根本没有他,这时才整了整短发再上前,这是他按照她当年给他的画图修剪的发型,希望能吸引她。
“二娘,六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天上的仙女也没有你美貌。”
书颖这才瞧了瞧他,说:“可是你没有比以前好看呐!”
耶律隆进一怔,说:“我比从前更高更强了,我也没有发胖。”
书颖垂眸看了看他的肚子,又抬眸看了看他的头发,才点了点头:“不至于肥腻,也没有秃头,那还行。”
耶律隆进顿时像是含羞带怯的小姑娘一样低头笑了笑,又含情脉脉看着她。
书颖上前一步,忽然一把揪住他耳朵,他啊一声叫,却不反抗:“二娘,你为何揪我耳朵?”
书颖挑了挑眉:“你这小蹄子,进府来时有没有给我祖父和兄长请安?”
“这……”
“没有规矩!”
耶律隆进抿了抿嘴,说:“二娘,其实我此来,也想娶你回北朝去,跟我享荣华富贵。”
书颖骂道:“想娶我去北朝,那你将你在北朝娶的纳的女人都杀光,把你儿女也杀光。我就奏请朝廷嫁你当王妃,好不好?”
耶律隆进一脸为难,才说:“颖妹怎么如此善妒……”
书颖甩手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又被打蒙了:“颖妹干嘛打我?!”
书颖骂道:“看来你这些年是根本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不然你怎么把我的规矩都忘了?在这片土地上,我为尊,你为卑!”
叶清江和叶玉堂张着嘴巴,已经像被雷劈了一样,来不及捡眼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