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娘淡淡勾了勾嘴角,笑道:“江南绸缎坊敢接这生意自然是更看重娘娘,他们都是聪明人,总能扛得住一些事。”
张家的人能有多少本事呢,这是皇帝夺的权,商人们的胆子自然大一些。搭上实权的皇帝和皇后,总比讨好张家更有用。
“那好,等我跟皇上提一提,他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让人拟好契约。皇上如果不另外人去,那就请姐姐跑一趟了,你的车马费,我问皇上要。”
龙娘失笑道:“我本就想跑一趟南阳,顺道来京觐见,还要什么车马费呢?”
书颖摆了摆手:“一码归一码。若是将来我和朝廷突然有难处,姐姐要仗义相助,我可不跟你客气。太平年下,大家都要赚钱吃饭的,你手下的人马车船哪样不要花钱?”
其实跟皇后是结义姐妹和合伙人给她带来无限好处,她是真的愿意给书颖免费跑腿,书颖还不让她白跑,她则更加感恩。书颖不是杀鸡取卵之辈,她要保证有能力的人到她手上,她能如臂使指。
龙娘在栖凤宫坐了一个时辰,这才出宫回客栈去了。
等赵玮忙完政务回栖凤宫来,他也带了一点心事。原来得到消息,西朝先帝去年秋时驾崩,两位王子争夺大位,此时终于见了分晓。
这朝夺嫡之争让西朝内部有很多裂痕,如今登位的是能征善战的二王子,此时为了消弥内部裂痕而对大周强硬,送来国书居然大言不惭也要如北朝一样得到岁供。
赵玮说着恨恨一拍桌案:“他们当自己是谁,又当朕是什么人?”
书颖蹙眉:“他们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如果叩门求财,西北守得住吗?”
赵玮道:“凉州有裴家,府州有折家,南北钳住西朝,还有几路军防守重城,他们想打就试试看。”
书颖不知道原著边乱是哪一年的事,但这时起了苗头只怕不能善了:“皇上还得快些着人筹备粮饷备战才好,尽恐生变。”
赵玮点了点头:“方才在御书房,你爹也这么说。你为朕铸造利器,可惜到此时也才一千支火铳和十门天威大炮。”
书颖道:“火药、炮弹、弹丸都不多……要加紧制造,炮手培训要为雨绸缪。就算大炮手都培训出来了,还要要演练协同作战,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赵玮拉住她:“颖妹,这事还得靠你。朕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你说的降维打击的打法,这些事虽然不能一蹴而就,可是早些开始做第一步准备就能早些建立能打败他们的军队。”
书颖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温柔了起来,点了点头:“好。”
革命时期的军校培训炮兵科的学员时都难有真马,真炮也很少,也要先学理论和别的东西。禁军的马虽然整体比不上北朝和西朝,好歹有马。
她设计指挥军械厂铸的铳和炮也有一些,让百来位学员操作学习不成问题,这个条件相对来说已经很好了。
赵玮了解书颖,如果他不但身体不强壮,精神上也很懦弱,她就更不会喜欢他了。赵玮的主战倾向除了源于少时的志向之外,就是他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向别人跪地求饶。
赵玮知道她是真有才干,她也愿意做这些事,让她去做乐在其中的事,也助他一展志向,这是双赢的选择。
赵玮又道:“有些人居然说派使臣去西朝贺他们新皇登基,送上厚礼。岁供之事也可谈,如果每年出一二十万贯钱买来和平,省钱省力,一动兵戈花的可不只这个钱了。”
“这不是省钱不省钱的问题。我朝百姓辛苦赚钱,凭什么要每年白白给别人财帛?”书颖果然不屑地说。
“财政连年入不敷出,如何还能每年再给西朝钱!”赵玮叹气,大为不甘,“今年后宫用度的钱有一部分还在手中,能省出多少来?”
书颖摊了摊手:“最多省二十万贯,炼铁炼铜都不够。”
赵玮表示他的私房还能挤出十万贯钱,书颖叹道:“皇上那点钱还是留着急用吧。西北十年没有大战,边防怕是糜废了。”
书颖只能有多少钱就干多少事了,只盼边境dòng • luàn没有那么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