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阿皓微微一愣,几秒钟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宣月问:“你笑什么?笑我不矜持,你说一起过夜就一起过夜了?”
“不是。”阿皓伸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收拢,“是高兴的笑。”
“……”
他的手粗糙滚烫,低下头来还能看到旧日的伤。
宣月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拢住她的手,只慢慢地说:“才几个月时间,好像确实太快了。”
“我只嫌太慢。”
她一顿,别开脸:“说好了互相扶持,你别多想,伤好我就走。”
阿皓低声笑笑:“好,好,伤好你就走。”
宣月面上发红,像是羞赧,但胸腔里的心跳却半点没加快。
她知道眼下是再进一步的最好时机。
受着伤,阿皓不会对她做什么。
何不乘胜追击?
她轻声问:“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
“不会。”
“我只是在想——”宣月出神地望着窗外,片刻后回过头来,“我们认识得太晚,人生都过了一小半,你还有那么多事都是我不知道的。早点知道,早点安心。”
阿皓点头,“好。”
宣月:“去我那儿吧。”
“你那儿地方是不是有点小?”
“……沙发放下来也是一张床,睡得下人。”
“那还是上我那儿吧,有客房。”
宣月:“我的生活必需品都在家里。”
“我让人去拿。”
“我不爱别人动我的东西。”
阿皓妥协了:“好,不动你东西,住你那儿就住你那儿。”
宣月笑起来,笑完又有点苦涩。
她住的地方有监听器,只有住在那里,阿皓的一言一行才能被他们彻底掌握。
可一想到林长野会听见他们的对白,她又沉默了。
——
天光大亮,熬了一夜的警察才走出医院大门。
宏立城打着哈欠说:“一群孙子,大晚上打群架,搞得我们也他妈跟着熬。”
老张:“不知道局里那群怎么样了。”
宏立城:“能怎么样?跟以前一样,总有替死鬼蹲几个月看守所呗,该逍遥的还不是在外头逍遥。”
他扭头冲林长野笑:“老大,请客吃个早茶呗,吃了回去好睡觉?”
转眼走到停车场,林长野扫他一眼,不说话,开门坐了进去。
宏立城:“哎哎,这不行动挺顺利的吗?怎么还拉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