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孤在黄鹤楼定了酒席,你可愿意去?若是不愿意,那去勾栏如何?孤近日结识了两位名伶大家!唱的曲儿当真勾人!”
“老二,你怎的不理睬孤?”
“是孤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
燕璟已烦不胜烦,他与太子竟然是同一个父皇所生……?!
燕璟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忍着脾气,见太子已无可救药,瞧着可恨又可怜,这才勉强搭理了他一句,“皇兄,我要入宫面见父皇。”
太子一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他就说嘛,老二岂会不想理睬他,老二这是急着入宫复命呢!
他家老二果然是个严谨之人。
太子还想说几句,燕璟扬起马鞭,抽到了马腹,扬长而去。
“驾——”
太子,“……”老二倒是个极其持重之人,可老二又是否知道,父皇和老三都想算计他呢。
太子觉得,他很有必要趁早拉拢燕璟。
*
皇宫,御书房。
这一次的无头尸案,是由燕璟主办,大理寺两位少卿辅佐破案。
燕璟入宫复命,陆家远和傅茗也一并入宫。
燕璟今日着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墨玉冠束发,腰身修韧挺拔,剑眉星目,气度卓尔不群,他往御前一站,仿佛整个御书房也跟着亮堂了起来。
年轻、气盛、活力、强大、矜贵……
厉光帝看着这样的儿子,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以上的描述。
他有些嫉妒。
身为帝王,对任何财富、美人都是唾手可得。
可唯独时光不可追。
越是此生再也得不到的东西,就越令人痴迷渴望。人都是如此。
厉光帝也体验过年轻时光,所以才更加渴望。
哪怕燕璟是自己的亲儿子,厉光帝也难以抑制内心嫉妒。
他表面笑道:“老二,你这次能这么顺利破案,朕甚是欣慰。”
燕璟直接揽功,“父皇,这一次洛城无头尸案,的确都是儿臣一手破案,两位少卿大人几乎没有任何辅佐之能。”
厉光帝,“……”差不多就得了吧。→_→朕知道你能!
傅茗,“……”
陆家远,“……”
是以,这一次复命过后,唯有燕璟得了赏赐。
而傅茗和陆家远,则在厉光帝面前颜面尽失,非但无功,还被训斥。
三人一同从御书房出来,燕璟走在汉白玉石阶上,稍一侧身,看向了傅茗和陆家远,好看的唇微微一扬,“两位少卿,本王期待下次再度合作。”
傅茗,“……”
陆家远,“…………”
燕璟丢下一句,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先一步离开。
傅茗和陆家远对视了眼,二人如今已彻底撕破脸皮,直接在汉白玉下方分开两路,互相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厉光帝站在观月台上,目送着三个年轻人离开,他眯了眯眼,悠悠长叹一声,“老二这脾气,到底随了谁?汪凉,你说老二危险么?朕有时觉得他过于单纯,但有时又觉得他心机甚重。”
一旁的汪凉若有所思,“这……老奴也不瞧出来呀,不过燕王殿下的脾气的确是古怪。老奴还听说,燕王殿下刚回京不久,就得罪了一大片京城权贵呢,此外,王爷已与长信侯府正式决裂。”
闻言,厉光帝笑出了声。
这个老二啊,越是闹腾,他就越是放心。
*
长寿宫的赵嬷嬷叫住了燕璟,“王爷且留步,太后娘娘召见呢。”
她先是打量了燕璟几眼,见他全须全尾,这次还立了功,不由得与有荣焉。
赵嬷嬷也是看着徐昭昭长大的,后来徐昭昭入宫,赵嬷嬷对她也有照顾,只可惜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而今,赵嬷嬷对燕璟难免也有护犊之情。
燕璟点头,“好,劳烦嬷嬷。”
战神殿下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如沐春风,对待怕人也是知礼有节。
赵嬷嬷只觉得燕璟是众多天潢贵胄之中最出众的一个,外面那些谣言,半句不可信!
到了长寿宫,皇太后命人端上了茶点,“璟儿啊,你瘦了,来,多吃些点心。”
燕璟不喜甜腻胃口,却见长寿宫的点心制作精致,雕花栩栩如生,瞧着也是养眼,尤其是那一叠小兔子桂花糕,兔儿乖巧可人,像极了某人。
他若有所思,直言道:“皇祖母,孙儿想打包一些带出宫。”
皇太后一愣,“……”
她知道燕璟这些年流落在外,着实清贫辛苦,但也不至于惦记上宫里的点心。
旋即,太后明白了过来,笑了,“你呀,是不是想给沈家丫头送去?哀家已知道,你这次把她也带去了洛城,人家小姑娘在你手里可曾受过委屈?”
燕璟不接受这个诽谤。
沈宜善在他身边,岂会受到委屈?
“皇祖母,孙儿待她极好,不曾委屈了她。”
皇太后有一事一直很想问个清楚,既然沈宜善是燕璟看中的女子,那还是尽早娶回王府才安心。可若燕璟只是见/色/起意,届时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这也是有违良心的。事情若是闹大了,对燕璟的仕途不利。
“哀家且问你,你有没有把沈丫头给……”
“把她给怎么了?”
“哀家的意思是,你们有没有……?”
“嗯?皇祖母的意思是?”
皇太后看着孙儿不像是迟钝之人,怎么在男女之事上,似是激进,却又似是迟钝?
大抵是在漠北待久了,缺了那方面的启蒙。
皇太后索性直言,“沈丫头是你的人了么?”
燕璟唇角一扬,笑得风流肆意,“她一直都是我的人。”
皇太后深吸一口气,“……!!!”一直都是?从几时开始的?这臭小子回京也才不到两月呀?!
若是没记错的话,沈宜善一月之前才退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