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
天还未亮,东边天际才隐隐露出蟹壳青。
今日有早朝,燕璟警觉般忽然睁开眼。
他先是回味了一下极致的/欢/愉,然而才依依不舍的/抽/身/离开。
他的动作极其小心,生怕弄醒了怀中人,可谁知,沈宜善只是不满的蹙了蹙眉头,翻个身继续酣睡,又用后背对着他。
燕璟,“……”
他娶妻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晚上可以温/香/软/玉/在怀,旁的一概没有变化。
他还是需要与往常一样,自行起榻,穿衣洗漱。
从未享受过一次服/侍。
更可恨的是,从成婚至今,沈宜善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燕璟穿上了亲王的金绣蟒纹袍服,捯饬好之后,他又折返脚踏,见沈宜善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燕璟俯身探了探她的呼吸,交代了庄嬷嬷等人之后,才准备放心离开。
“侧妃若是醒了,定要伺/候她好生吃饭,滋补的参汤必须让她喝下。”
燕璟特意交代。
他又不是采/阴/补/阳的妖精,他的侧妃至于如此么……?
燕璟觉得甚是费解,他其实并没有要的很过分。
庄嬷嬷,“是,王爷,老奴省得了。”
*
太子弑/君,此事已满朝皆知。
今日早朝,太子一党皆抖如筛糠。
中立一派又开始观望,想尽快看出哪位皇子最有潜力。
燕璟这段日子与太子走得很近,他沿着宫道一路走来,官员们都对他避之不及。
傅茗走在他身侧,目视前方,压低了声音,道:“王爷,看来朝中马上就要变天了,你做好准备了么?”
傅茗倒是不怕。
他已坚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选择了立场,就不会再犹豫不决。
燕璟身上用了薄荷香,言辞间也有一些冷意,但他还熏了其他香,令得他一路走来,浮香扑鼻,甚是从容淡定。
单是凭这一点,傅茗就知道自己这次没有站错队。
燕璟,“你是本王的人,你只要忠于本王,本王就不会让你出事。”
傅茗,“……”
本王的人……
这话着实让人别扭。
傅茗不想深入去探索这话的深层含义。
换句话说,傅茗与徐玉娇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他与燕璟本就应该绑定在了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多时,大太监唱礼,文武百官列队入朝。
已是深秋,这个时辰天色尚未大亮,大殿之内灯火通明,厉光帝坐在龙椅上,头上冠冕琉珠晃动,他眼中映着一片火光,还有滔天怒意。
燕璟与厉光帝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