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过程比预料中还要惊险得多!
苏瓷和苏燕姐妹头挨头在嗦粉的时候,杨延宗此刻却身在老皇帝的上阳大殿。
老皇帝先提审的当然是张伯骞,可张伯骞没做过啊,当然是喊冤的,他被关押了将近两个月,早痛定思痛已经将思路理清了,立马就将坤国舅和杨延宗咬了出来了。
“陛下明察,臣没有,臣一心一意完成陛下交予臣的差事,臣无能臣罪该万死,但臣绝对没有通敌啊!!臣与北戎人誓不两立啊!!”
张伯骞涕泪交流,重重叩首:“是坤国舅与杨延宗合谋,此贼狼子野心,坤国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诛,必是此二人,联手制造的伪证!!!”
老皇帝垂眸看他,面沉如水,童继恩和章太监的口供他已经听过了,但怎么说呢,老皇帝能把这件差事交给张伯骞,本身信任度是非常高的,而张伯骞此刻也实在真情实感,额头磕得鲜血飞溅,老皇帝沉着脸听了半晌,最终听到“此贼狼子野心,坤国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诛”,眼睛眯了眯,最终发话:“来人,去将此二人召来!”
持刀戴甲的御前禁军冲进府邸的时候,杨延宗眼神微闪,待他到,坤国舅已经在了。
杨延宗和坤国舅跪在玉阶之下,老皇帝眯眼打量着这两人,冷冷道:“别以为朕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
这句话,也不知是个坤国舅说,还是杨延宗说,但前者可能性居多,但两人一声不吭,叩首就是。
那张重要物证通敌书帛呈上来,孙时平赶紧接过,上玉阶呈于御览。
老皇帝皱眉接过这张该有一枚鲜红印鉴的帛书,有些时日了,印鉴的红色已不复鲜亮,但能很清晰看见,正是“左卫都指挥使”印。
老皇帝把帛书丢给工部叫来的老匠人,“验!”
老匠人连忙接过帛书,打开工具箱,开始检验。
杨延宗垂眸,表情并无变化,他身边跪的是坤国舅,他并没有临时换掉那张帛书,坤国舅的准备,他是放心的。
坤国舅心里哼了一声,不做声。
老匠人动作很熟练,手一摸,就知道这是什么布料了,“此乃漳州织造局北上的漳绸,约莫是去年的。”
漳州织造局是次一级的织造局,织就的丝绸布料一般是不上贡皇帝妃嫔所用的,而是专供武官官服,这类轻而薄的白色绸料,一般是用来做内衣,左卫中高级武官今年新制的内衣恰好就用漳州织造局去年的绸料。
“这印鉴从印泥,纹理,布料渗透迹象等判断,老朽以为,是一次性以金属印盖上的。”嗯,左卫都指挥使的官印都是铜制。
张伯骞当场脸红脖子粗,老匠人恭敬奉还帛书叩首退下,老皇帝不悦瞥了张伯骞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伯骞大急,放了冰鉴的大殿凉丝丝的,他热汗当场一头一脸,他恶狠狠瞪着杨延宗:“是他!是这个姓杨的贼子,此人曾与西北征战多年,比与西北地方官员有所勾连,他必定是早已知悉银车踪迹,提前布置,构陷于臣!”
杨延宗倏地抬眼,与张伯骞对上,张伯骞双目赤红,就如同一个不顾一切疯狂噬咬身边所有人的人,他敢肯定,杨延宗必然是参与其中的:“他剑指左卫都指挥使之位!”
“陛下!!只要搜其书房与起居之地,必然能得到他曾与西北甚至西南官员私下早有勾连的证据啊!!!”
——张伯骞不愧是曾今外放的武官,深知其中关窍,,他索性抛开这件事,只要搜出一二封来往书信,杨延宗就洗不清了!
想联手坤国舅将他狙下来?继而取而代之,做梦!!
他最终不好,你杨延宗也别想活!!
老皇帝往后一靠靠在龙椅上,盯了这三人片刻,“来人,将此三人先8押入大狱。”
“去,搜!!”
……
苏瓷虽然人在外,但不得不说,她和杨延宗在外事上的配合真的是非常默契的。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医营,忽听见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阿照一纵一跃,和阿正稍已交流,两人飞快冲进房内:“夫人,夫人,不好了!”
“有禁军快马正赶往营区和家中,据说要搜主子的书房!!”
阿照飞快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但他知道的也不全面,最起码上阳殿内一段是不知道的,好在苏瓷一听张伯骞,脑子一转,几乎是马上就醒悟过来对方想搜什么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了!”
苏瓷拔腿往家里飞奔,“你知道你主子与外地联系的书信都搁哪吗?”
阿照焦急摇了摇头,他经手过,但他不知放哪啊。
阿照不知道,苏瓷却是知道的,杨延宗曾经在她面前开过一个暗格,她猜很可能是那里。
“夫人,快,他们快到了!”
阿照紧赶慢赶,但禁军出动的都是精英知道争分夺秒,实在没快多少,大概就是前后脚,后者很快就到了。
别催啊,越催越慢!
啊啊她不知道暗格怎么打开,她只大致看过杨延宗开过。
现在抢的就是时间!!
苏瓷一阵风般冲进前院,顾不上解释半句,一脚踹开杨延宗外书房大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