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之移开视线，没有说话。他有信心拍那部戏了，感受到的爱恨已经足够，却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吃过晚饭了吧？我买了鸡肉粥，要再喝点吗？”
“嗯。”
南栀打开保温盒，拿过勺子舀起一勺吹凉了喂他。
季则之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悸动。他演不来感情戏，不接占比大的，但也有过几次有这样喂汤喂饭的剧情。那时候只能虚假的演绎爱情，此刻是真实的感觉到了心动。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崭新而陌生的感触。
如果知道没有结局，是否还要做这件事？以前他的答案是，是的。
悲剧也有种独特的美。
此刻忽然无法坚定了。
“好了，快睡觉吧，别喝太多了。已经快九点了，我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来看你。”
“嗯，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ok，拜。”
南栀关上病房门，往电梯的方向走，路过的一个病房门忽然打开，她手腕就被拽住。
“你都去看他了，为什么不来看我。”直邦邦又诡异的带着一丝委屈的话钻入她耳中。
南栀回过身，这是在门口等着，看她进不进去？
她没好脸色，“我说过我们没关系了，不是你来捣乱会发生这种事吗？你还有脸问我？”
她往出抽手。
穿着病号服的青年忽然眼里泛着水光，脸色苍白惨兮兮呼：“痛……”
但手却不放开。
南栀只想给他个白眼，这么有能耐，骨头断了还走出来，现在她往出抽个手就不行了？
她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放飞自我了。
以前绝对不会卖惨，始终贯彻硬汉路线，现在……
她没好气道：“痛你就放手啊。”
“你扶我进去，我走不了了。万一骨头歪出去戳破内脏我就挂了，到时候你会愧疚一辈子的，我就变成你这辈子散不去的阴影了。”
南栀：“……”
穿这么一身宽大的病号服，竟显得有点清瘦憔悴，看着这张一脸惨兮兮的帅脸，南栀心底确实生不起讨厌来，就是很无语。
“行，大哥，我扶你进去。到此为止了ok？你真的给我困扰了。”
沈妄周巧妙忽视了后面的话，“我只比你大三个月，大哥把我叫老了，或者，你可以叫我小哥哥。”
南栀：“……？”去你的小哥哥，她想给这不要脸的一耳光。
“你叫季则之大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沈妄周边跟着她慢慢挪着往病房走，边扭头一脸真诚的瞪着两只眼睛看她：“因为我喜欢你，看到情敌就想骂他。”
南栀：“……”这么直率，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哎哎，慢点慢点，嘶，疼。”
缓慢扶他躺下，南栀站在一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俯视他，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再白费功夫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复合的。”
沈妄周仰面瞧着她眨眨眼，“我不信。”
南栀：“……！”
沈妄周认真：“艹我吧，我妈是我爸的。”
南栀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简直想打爆他的狗头，“你脸呢？”
沈妄周：“为了你，扔了。”
南栀：“……”
“你他妈是狗皮膏药吗？踹都踹不走。”
沈妄周眨了眨眼睛，乖巧认真：“狗皮膏药要用揭的，当然踹不走。”
忽来一个冷笑话，南栀又想笑又气，表情奇怪了一瞬。
“你真的烦到我了，我现在看到你这样非常厌恶，恶心，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沈妄周沉默了一瞬，南栀以为有用了，继续：“所以别再纠缠我。”
结果——
沈妄周：“如果你脸上换个表情，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
南栀：——
她现在深刻意识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沈妄周看她真生气了，探出手拉拉她的手，“别生气，我不想气你。”
南栀：？
“不想气我，你他妈每句话都在气我？”
“我真的不想气你，只是你的问题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南栀冷笑，“你不是答的挺好吗。”
沈妄周露出一副可怜凄惨的表情，“南南，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有自信能让你爱上我！”他后半句话忽然换成一种中二的表情。
南栀：“……”
她冷漠抽回手，“不必了，我并不想爱上你。”
“你只是不敢，你给我三个月时间，你信不信，我一定会赢！”
“激将法对老娘没用。我没在跟你开玩笑，禁止出现在我面前。”
沈妄周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动都动不了。”
南栀差点被逗笑，绷着脸冷漠无情的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