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问,陈谕也不再提,只是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问:“头还晕不晕?喉咙还痛不痛?”
陆嘉鱼轻轻摇头,望着陈谕,小声说:“不疼了。”
陈谕摸着好像不烧了,但又不敢完全放心,让陆嘉鱼先喝了点温热水,说:“你再躺会儿,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陈谕出去叫医生的时候,陆嘉鱼从病床上撑着坐了起来。她看到手背上的留置针,又抬头看到床边空掉的吊瓶,才意识到她应该已经昏迷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陈谕就带着医生过来看她。
医生给她量了量体温,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喉咙,说:“烧已经退下去了,今晚再观察一下,只要今晚不再反复发烧就没什么事了。最近饮食记得要清淡点,多喝水,早点睡,别太大压力。”
陈谕点了下头,问:“明天还要吊水吗?”
医生道:“明天上午再吊一次,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
医生走后,陆嘉鱼才问小声问陈谕,“陈谕,我是不是睡很久了?现在什么时候时间了?”
她刚刚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陈谕道:“快六点了。”他有些疲倦,看着陆嘉鱼,说:“送到医院来的时候烧到四十一度了,一直喊痛。”
陆嘉鱼愣了下,她能看出陈谕有些累的样子,一时间被巨大的愧疚吞没。这种愧疚甚至不能用道歉来弥补,她紧紧拽着被角,跟陈谕道歉的时候,眼泪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陈谕一看陆嘉鱼哭了,吓了一跳,连忙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声音都软下来,“怎么了?怎么哭了?我没有怪你啊。”
陆嘉鱼拿着纸巾擦眼泪,哽咽地说:“对不起陈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早上的时候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到学校多喝点热水就会好。”
她真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陈谕在送陆嘉鱼来医院的时候就猜到了。早晨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她说没有,多半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他忍不住叹气,说:“我没怪你。不过你真的吓死人,你知不知道烧到四十一度,要是再晚点送到医院来,很有可能会出事。”
陆嘉鱼收敛眼泪,说:“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上着上着课就看不清楚黑板了,就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陈谕道:“你那叫睡着吗?你那叫昏迷。”
说话间,病房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赵月枝拎着一个保温桶从家里过来。
陆嘉鱼看到赵月枝,连忙喊:“赵姨,您怎么也来了。”
赵月枝道:“我来看你呀。陈谕跟我说你在医院的时候,吓都吓死我了。”
赵月枝是真担心死了。陈谕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一户人家打理园林。三点多钟忙完就赶紧回家做饭,拎着赶着过来了。
陈谕本来不打算告诉他妈,就是怕她担心。但因为陆嘉鱼今晚还要住医院观察,只好打电话回去说一下情况。结果他妈妈担心死了,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