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作势要撩她的裙子。
陆嘉鱼猛然反应过来,吓得赶紧从陈谕身上跳下来,她脸涨得通红,推着陈谕出去,“出去出去,臭流氓,谁要你抱着上。”
陆嘉鱼想象那个画面,脸一直红到耳朵根。
亏他说得出来。
陆嘉鱼的适应能力很好,也许是因为有陈谕在身边,她每晚靠在陈谕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干净的沐浴液香味,每晚都睡得很踏实。
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胆子小。因为这栋楼住的人很少,巷子里又没有灯,所以陈谕每天晚上都到剧院来接她。
他有时候要见比较重要的人,又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会害怕,就会带她到附近的奶茶,给她点一杯奶茶,让她坐着等他一会儿。
有一天晚上,陆嘉鱼在奶茶店等了陈谕快三个小时了,还没见他回来。
眼看着奶茶店快要关门了,她只能从奶茶店出来,站在外面给陈谕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可信息发出去半天,陈谕没回。
她又怕打扰陈谕谈事,于是又等了半个小时。
可眼看着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怕打扰陈谕谈事,慢慢变成了担心陈谕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担心得不行。索性跑去了陈谕谈事的那间饭店。
她知道陈谕今晚请了一间上市医药公司的老板吃饭。为了请到这位老板,陈谕前前后后拜托了很多人。
有天晚上,陈谕说他到门口打个电话。
因为打了很久,陆嘉鱼看到茶几上的饭菜都凉了,想着到门口去小声叫他一声。
可当她打开门,就看到陈谕站在八楼的楼梯口打电话,他是背对着她的方向站着的,没有看到她。
那是陆嘉鱼第一次听到陈谕用那样卑微的语气和人说话,他一连说了好几个请求,不断跟人家说好话。
陆嘉鱼只在门口听了不到半分钟就流了眼泪,她不忍心再听下去,也知道陈谕一定不想让她看到他这样卑微求人的样子。
她关了门回屋,躲去洗手间无声地掉了好久的眼泪。
后来陈谕终于辗转约到了今晚这位上市医药公司的老板。
下午在来的路上,陈谕跟她说,他之前在电话里和这位老板简单谈过一点合作的事情。对方表示如果条件合适,愿意给他注资恢复生产,但前提是要抽掉陈谕很多利润。
陆嘉鱼问:“他想抽多少?”
陈谕道:“百分之六十。”
陆嘉鱼睁大眼睛,“那怎么行,那不是变成你白给他打工了吗?明明团队、生产线、实验室都是你的。”
陈谕道:“所以今晚就是要谈这个事。”
事实上,在陈谕踏进这间饭店前,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又是一个局。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池,生平第一次很想杀了一个人。
沈池挺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说:“陈谕,求人就要求人的态度。刚刚李总也说得很清楚,他今天就来做个和事佬,只要你跟我道个歉,他就给你的公司注资,让你东山再起。”
他看着陈谕,唇角的笑意更深,“我要求也不高,只要你跪下跟我道个歉,我就饶了你。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你总不会想让小鱼一辈子跟着你住在那个破房子里吧?你不是爱小鱼吗,就算是为了她,跪下给我磕个头也不算委屈你吧?”
陈谕死死地盯着沈池,他要紧握住拳头才能忍住想杀了他的冲动。
沈池一边说一边拿出相机,他慢条斯理地打开镜头,对陈谕身后的人说:“来,帮帮陈总。”
几乎是同时,身后两个壮汉一人朝陈谕膝弯踹了一脚。
陈谕猝不及防跪倒下去,想站起来,被两个人同时按住肩膀。
陆嘉鱼推开门的那瞬间,正好就看到陈谕被按得跪在地上,四五个壮观按住他一个。
沈池没想陆嘉鱼会出现,他有些愣怔,下意识喊了一声,“小鱼……”
陆嘉鱼双眼通红,她几乎是冲过去的,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猛地朝沈池泼过去。
一杯不够,她又泼了第二杯。
要泼第三杯的时候,沈池才猛然回过神来,他一把抓住陆嘉鱼的手腕,咬牙道:“陆嘉鱼!”
陆嘉鱼猛地甩开他,她几乎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她猛地推了沈池一下。
也许是悲痛过度,导致她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沈池被她推得踉跄一步,手里的相机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