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粥从锅里盛出来,俊美到极致的青年淡淡想。
把粥端出去给了食客,食客将粥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沉默地拿起勺子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除此之外,照旧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殷迟没有在这里等人吃饭,他对满饭馆找耗子的曲折点头示意之后,就离开了馆子。
白天的小镇一片寂静,如同一片死域。
殷迟推开一道布满蛛网的门走进去,门正对着的院子里散落着许多农具,就好像这座小镇突然发生了某种变故,而居住在这里的人没来及收拾就匆匆离开。
但在推开卧房的门之后,他又推翻了这种猜测。
因为卧房发黄的墙壁上有一大片灰黑色的痕迹。
那痕迹看起来像是污垢,但常年跟各类凶器打交道的殷迟知道,那是血迹。
还是瞬间割开大动脉,血液迸溅到墙上后留下的痕迹。
看来下手的人从杀猪杀鸡明白了动手之后找准位置、以及快准狠最重要这几大要素。
找遍这座房子没有找到尸体。
殷迟并不意外,他想起第二代店主改进的百味汤,和对方“天才”的想法以及行动力,觉得这座屋子的主人说不定早就进了某个人的肚子。
接下来查探的小镇其他房子同样一个活人也没有,只有散布在房子各处角落的血迹。
这些血迹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向第一个查探的房子那样,从动脉一刀毙命,还有一种更为血腥,也更为血糊糊的痕迹。
在第二种血迹中,被杀着明显挣扎了许久,或许还反抗了才死。
殷迟若有所思,看来店主shā • rén的技术水平也忽高忽低,不过也或许先前是偷袭造成的一击毙命,而后来被发觉了,自然有人挣扎反抗。
将整个小镇都走了一遍,殷迟最后停在了小镇门口。
这里立了一座石牌,石牌上原本的字迹已经被错乱的痕迹尽数划去,在划痕的上面,有人刻下了歪歪扭扭并不工整的四个大字——“时间小镇”。
刻字的人是谁?第二代店主还是老徐?老徐又是怎样“死而复生”?
而且既然叫时间小镇,是不是说明这座小镇夜晚也会出现变故?
殷迟打算晚上来看看。
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殷迟回了饭馆。
而此时饭馆里,结束进食的食客们基本都离开了,只剩下那个最早来,却一碗粥吃到现在都还没吃完的食客。
以及地面多出来的几摊血迹。
殷迟踏进饭馆之后,动作一直慢吞吞的食客中的钉子户终于吃完最后一口粥,斗篷下藏在阴影中的眼睛似乎朝殷迟看了看,而后才起身离开。
把最后一个食客送走,死寂的大厅里终于有了些活人的气息。
皮真从柜子后面蹿出来,看着殷迟大大松了一口气,顺便不忘奉上自己给大佬抢来装好盘的馒头:“大佬你终于回来了。”
没有大佬可以当靠山的时间里,他都快崩溃了,天知道他只是一个才刚刚出新手村的菜鸡啊!
殷迟随手拿了一个馒头,慢条斯理开始吃,吞咽下去后才问道:“发生了什么?”
皮真回想了一下刚刚的一切,打了个哆嗦,然后仔仔细细把殷迟走后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殷迟离开后不就不,皮真蛋炒饭就做好了,战战兢兢端给食客,食客也像上回一样顺利吃了,没出其他幺蛾子。
而曲折在他把蛋炒饭端上去后,终于从饭馆地窖里抓到了一只耗子,顺利完成提交白灼菜心的任务。
坐在旁边闲闲旁听的曲折补充道:“她和昨天一样,对我怀有恶意,但恶意不强,因而可以被老鼠糊弄过去。”
“对,那个食客拿了老鼠后就没再做其他的。”皮真点头赞同,然后继续讲了下去。
殷迟三人完成任务,张秀秀又出于某种原因根本没出现,需要提交菜的人只剩下了马路文母子和卞水玉。
而被推出来的那个人是马大婶。
或者也不算推出来,皮真颇有些一言难尽地说:“马路文让她先上菜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寒心,还跟马路文说卞小姐的坏话,觉得卞小姐要害她儿子,天底下难道真有这么溺爱儿子还看不得儿子跟其他人关系亲近的妈?”
曲折意味不明道:“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错的?”
别管马大婶是不是对长得漂亮的女性有恶意,在卞水玉这件事上,她意外地敏锐。
或许这也是生活赋予蠢货的一些经验?曲折漫不经心地想。
“怎么可能!”在曲折面前一向怂兮兮的皮真鼓起勇气反驳,“卞小姐先前还提醒我上菜的时候不要弄错了食客,怎么可能有什么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