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完这个,殷迟将目光转回自己“高价”换来的薄荷,奄哒哒地半死不活,但考虑到是从杂物堆里找出来的,这盆草可以说坚强得十分天赋异禀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一盆看似没有任何用处的草?
殷迟又看了一眼鬼小姐留下的马赛克。
虽然糊成一坨,但勉强认认,还是能从那碧绿的颜色和椭圆形状且边缘带锯齿的叶子中,认出是株植物。
他把薄荷摆在画旁,自语道:“像不像画上面的?”
然后又自己回答:“像,画的应该就是它了。”
薄荷:……
这节课上完,走的时候殷迟抱着薄荷,带着自己和女鬼小姐的画离开画室,风平浪静地过了下午的课。
晚上吃饭的时候,五个同班的玩家聚在一起,除了殷迟,各个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裴成趴在食堂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为了……不让他们找我比,不敢给他们……找我说话的机会。整整两节课……一直在跑步……跑啊跑、跑啊跑、跑……”
唐贞也是一脸苦逼,哑着嗓子:“我是找到机会就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就唱歌,反正也不敢给说话的时间,后来在厕所遇到了社团学生,吓得我后来坐马桶躲着的时候也唱歌,不敢放松一分钟。”
在公共厕所里放声歌唱,那滋味谁试谁知道。
方栋明没说自己的情况,一如既往沉默。
感觉自己蹭了大佬衣摆才好好躲过去的周了了同学安静如鸡。
饭才吃了几口,袁菲端着餐盘坐在了殷迟对面,带来了关于玩家中又有哪些人中了招的消息,同时向他打听有没有新线索。
殷迟没打算隐瞒,他将下午的事告诉了袁菲。
“有东西迷惑控制了他的思维。”袁菲下了同样的结论,“这所学校的学生看似正常,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哪哪儿都诡异,特别是比赛的时候最为诡异,就像是赌瘾上头的赌徒,背后有一股力量控制了他们。不过这个不难发现,但我没想到那些学生原来还有清醒的时候。”
“平常被蛊惑控制,像提线木偶一样做出那么多诡异恐怖的事,唯一清醒的时候,却是、却是……”唐贞咽了咽口水,身体忍不住哆嗦,“却是在输了比试,被人挑选身体部位的时候。”
裴成拖着没骨头的手捶桌子:“造成这一切的人可真不是东西。”
袁菲看向殷迟:“殷先生怎么看?”
殷迟:“输的人会被干扰抹除被挑选身体部位的记忆。”
裴成打了个抖:“就算记忆抹了,这种猪一样任人挑选的经历也还是算了吧。只要不跟他们比赛变成猪,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跑一百里!”
唐贞试探着问:“殷哥,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我们躲好,不给那些人机会,应该可以避免被挑战吧?”
殷迟:“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唐贞:“假、假话?”
殷迟:“这种想法可爱地像做梦一样。”
唐小同学要哭出来了:“真、真话……”
殷迟:“它就是在做梦。”
唐贞:“……”
袁菲不忍心,出来捡了捡碎裂的玻璃心:“殷先生说的虽然直接了点,但很实在。”
唐贞:???Excuseme?你确定真的在安慰我?
袁菲:“别忘了报纸上说的运动会和艺术节,谁知到到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还是别心存侥幸的好。”
殷迟指尖点在桌面:“比起这两个,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更急迫。”
坐在桌边的玩家都看向他。
殷迟沉吟:“你们还记得来这里的第一节课,做的那张卷子吗?”
他顿了顿,又问:“有几个人确定自己能够及格?”
“……”
“…………”
“………………”
大家第一次觉得,考试竟恐怖如斯。
晚自习下课,玩家们照例举行小聚会,袁菲提醒了其他玩家这件事,所有人面色都不大好。
显然每个玩家第一节课都得到了一张试卷作为见面礼,一个不落,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