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珊已经重新披上了不知道先前藏哪儿了的斗篷,她犹疑地道:“这样做有用吗?”
殷迟微笑:“试一试而已,即使没有成功,另一个房间里也还有一个可以严刑逼供。”
徐静珊想到被王彪藏在房间里的倩倩,心里安定了些。
而事实证明,殷迟再一次猜对了。
被困在房间里的王彪眼睛终于缓过来了,那几个人虽然袭击困住他,但却没有杀他,这让他重新恢复了理智,并且相信只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自己一定能很快脱身。
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手里拿着的杯子上有黏糊糊的东西淌下。
他低下头,用被刺激得发红的两个眼珠子看了过去。
然后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保温杯,保温杯是蓝色,靠近杯底的地方还有一点脱漆,看起来再常见不过。
就在几个月前,王彪用这只保温杯装了mí • yào,亲手递给了那个人的未婚妻。事后保温杯连同其他能当证据的东西,一起被他们丢到了海底,死无对证。
然而这只原本早应该已经在海中腐坏生锈的保温杯,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在他的惊恐的注视下,杯盖似乎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拧开了些许。红色的血液从杯子缝隙中源源不断溢出,流到了王彪手里。就像是硫酸一样,将他的手腐蚀得滋滋作响。
而杯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要爬出来,将杯盖缓缓顶开。
王彪想把保温杯丢开,但杯子外壁就像有强力胶水一样,牢牢吸附着他的手!
门外的四个人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里面凄惨哀嚎的声音。
王彪的求饶透过房门隐隐约约传出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当年杀了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掉海里淹死的。你要找就去找老二,对,你为什么不去找老二?他是你的弟弟,他才更可恶!”
这哀嚎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像是被人用东西堵了嘴一样,变得含糊不清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在翻滚间撞倒东西的声音。
而一直拽着门把手的疏风感觉到了跟自己角力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几个互相对视一眼,但都默契地打算再等一会儿。
计划得以实施,徐静珊是最高兴也最兴奋的人,现在还不能开门进去察看,她干脆问殷迟计划中自己不明白的部分:“你为什么确定这样可以杀死他?”
晚上徐静珊来找殷迟的时候,殷迟提供了一个看起来很扯淡的计划。
他要徐静珊吸引那队情侣——准确地说是情侣里的男人的注意力,为他们创造机会将男人关进房间里留下保温杯。
当时面对徐静珊怀疑的质问,殷迟只是笑了笑说:“【死亡游戏】本来就是一场性命dǔ • bó,那么赌那七件东西会给对应的人带来死亡又有什么不可以?”
而事实的确如殷迟所预测。
闲着也是闲着,殷迟靠在墙上淡淡解释:“七件东西,七个房间。怀表里有恶鬼未婚妻的照片,保温杯里是王彪下给恶鬼的mí • yào,棒球棍被恶鬼的弟弟用来袭击他,还有这只金镯子……”
殷迟从口袋拿出从胖瘦组合那里得到的镯子,镯子款式老旧,但分量很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只镯子只适合年龄大的女性戴。金镯子不便宜,这样一只价格起码两万以上。你们觉得它会属于谁?”
谢思嘉偏头想了想:“恶鬼的妈,这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先前的猜测被证实,疏风心里万分复杂。
“对。”殷迟笑了,“一件东西对应一个人。先前我一直在想,这些东西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为了给我们提供找到杀害嫌疑人的线索吗?——未必。”
“你们发现这些东西除了线索外,带给我们最大的影响是什么吗?”他问道。
疏风几乎不做思考就回答了他:“是危险,它带给我们最多的就是危险。”
昨天晚上拿到保温杯后,被袭击的那一次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殷迟将镯子对着光:“是啊,危险……所有身上携带了这些东西的人,都会受到幽魂的袭击,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疏风揣测:“是因为恶鬼厌恶这些东西,所以这些东西上带了怨念或诅咒?”
谢思嘉想起殷迟的计划,认真思索对方的思路,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只要拿着这些东西,就会被当成恶鬼的仇人,并因此遭到袭击?”
殷迟颔首:“这正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