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枝背着篓子回到东厨,不知为何,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齐琰。
孟子有言,君子远庖厨,他来这里是做什么?
虞枝枝心里很多疑惑,但她没有迟疑,对着齐琰行礼。
齐琰垂下眼睛,看了一眼她的篓子,似笑非笑:“这就是你捡的柴火?”
虞枝枝眼中显出一点不解,她点点头。
齐琰说:“拿进去烧吧。”
虞枝枝听话地走近灶台边上,往里头塞了一把枯枝,但是半天都没有烧起来,看起来里面的火苗都要灭了,还冒出了股股黑烟。
东厨里只有虞枝枝和齐琰两人,齐琰站着看半蹲在地上的虞枝枝,表情冷淡。
“这些枯枝沾了雨雪,点不着,你不知道吗?”
虞枝枝看向了手中的柴火,似乎是有点湿,不管是她还是方岐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齐琰会知道。
齐琰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他说:“你一个宫女竟然娇生惯养如此,未免可笑。”
虞枝枝长睫轻颤,齐琰是在拿她和他自己作比吗?她一个宫女不配娇生惯养,毕竟连一个皇子也在冷宫中苟活。
东厨有些暗,虞枝枝看着齐琰的脸半隐在昏暗的天光中,看不清情绪,他说:“你什么都不会,在太康殿只吃饭不做事,让我很为难。”
虞枝枝的心突地一跳。
果然,齐琰说:“要不你跳井去,一了百了。”
虞枝枝悚然一惊。
她正要跪下,动作太快,一时间没有跪稳,她趔趄了一下,竟一下抱住了齐琰的小腿。虞枝枝睫毛抖了抖,她忍着羞惭,脸颊贴在他的腿肚子上:“殿下,我很擅长别的事。”
齐琰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后退一步,但是依旧没有避开虞枝枝抱腿的动作,他被虞枝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方才一瞬间的阴郁也消散无踪。
他用略带戏谑的语调说:“差点忘了,你是侍寝宫女,自然会擅长‘一些’事情的,不过目前,我并没有‘这种’打算。”
虞枝枝强忍着微妙的不适应和脸上的浅红,说道:“奴婢不是说这个,奴婢在针线上略微擅长,奴婢为您做些衣物吧。”
她自小和姆妈学习针线女红,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落下,还总是趁着空闲时候绣一些东西,交给方岐出去卖些钱。
齐琰不置可否,虞枝枝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说要她去死,那她算是成功说服了齐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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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尤怜回来,看起来没有昨日那般高兴。今日的齐琰没有对她新做的炙肉另眼相看,他没有多看她一眼,似乎她就是一个厨娘,仅此而已。
尤怜找上虞枝枝长吁短叹:“你说,五殿下什么时候才会召我们侍寝啊。”
虞枝枝摇摇头,她说:“其实我觉得现在也很好。”
尤怜不同意:“怎么会。”
虞枝枝想了一下,说道:“五殿下那样难伺候的人,在床上也会挑三拣四的吧。要是他一个不满意,我们会不会……被弄死?”
尤怜呐呐无言:“不会吧。”
虞枝枝说完就去睡觉了,留下尤怜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但临睡前的交谈还是潜入了虞枝枝的梦里。
梦里,齐琰白袍凌乱,神色餍足,他轻柔给颤抖的虞枝枝拢好衣裳,垂下眉眼对她说:“你功夫这样差,又不肯去死,让我很为难。”
虞枝枝当下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吓老婆的屑太子(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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