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小沙弥请白逊去一旁的茶室用茶,佛香里,白悦悦听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道,“远道而来,想必是很辛苦吧?”
白悦悦如遭雷击,她再也不装那副温顺样子,“你知道我怎么来的?”
面前的老和尚只是笑,她忍不住问,“那老师父知道我该怎么回去吗?”
“我不是这儿的人,我……”
“真的不是你吗?”
她还没说完,老和尚反问。
她张嘴就要说不是,老和尚摇摇头,“她所作所为,真的是出自她本意,还是檀越自己呢。若是檀越,又怎么会不是?”
白悦悦沉默下来,主控的所作所为当然是全都是她操控的。但她怎么能认呢!
她还想再问,老和尚摇摇头,“檀越高看贫道了,这世上来去皆由因果,因果尽,各自分道扬镳毫不相干。若是因果还在,那就生生世世纠缠不断。”
“这不是贫道能插手的事了。”
白悦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佛堂的,白逊留在茶室和大和尚下棋,她自己出来散散心。身后跟着的那些婢女被她打发的远远的。
她慢慢的沿着长廊往前走,有路过的小沙弥看她衣着,知道是不是一般的贵女,殷勤着给她指明一条到前面的路。
寺庙里在红尘里,那自然也有红尘的样子,寺庙后面是修佛修道的地方,但是前面就是伎人们表演的地方。
寺庙是红尘清修结合的地方,白悦悦才走到前面就听到了各种热闹的声音,这里是耍百戏的场所。
白悦悦见到前面一堆人围成一圈,她这会儿心火正大干脆挤进去,找点事做好转移一xià • zhù意。
圆圈的中心站着一个着短打的男人,男人喝了一口酒,对着面前的火把一喷,霎时间火把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可能是那表演的人用力过猛,那火球大的离谱,对着临近的人扑去。人对火都有下意识的畏惧,见着火扑来,各显神通连滚带爬的跑掉。
这年月打仗是常有的事,不管男女都练出了一身好本领,几个错息之间,倒是把白悦悦挤着要扑倒在地。
白悦悦看着火团铺面而来,她马上抬手把头脸给抱了个结结实实。
虽说伤着脸就不要进宫了,但这代价也太大了。狗男人他不配!
头上的帷帽在拥挤里不知道被谁给带掉了,她双臂护在头前,整个人整个向后倒,倏忽有股力道加在她的双臂上,紧接着后背撞到了什么结实的东西。一道锦绣拦在面前,将火舌挡了结实。
热浪褪去几乎是瞬间的事,挡在她面前的那道锦绣放下,露出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手上从手背到手腕处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入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