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不禁意乱情迷,呼吸都紊乱。
“陛下……”
外面中常侍进来,一头就撞见两人腻歪在一起,顿时中常侍吓得哆哆嗦嗦出去,“臣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元茂铁青着脸起来,都一嗓子嗷出来了,还能是什么都没看到。
白悦悦轻轻擦拭了下唇边,“中常侍来了,那么应该是诸王有事。”
她看元茂,“这时候陛下该出去见见诸王了。”
诸王来是为了回洛阳的事,这事说大,真的不算大,前来定的都是一些如何离场以及顺序的问题。
诸王见上面坐着的元茂面色不好,一时间拿不准是什么回事,一时间面面相觑。
元茂定好了这些事,处理完这些事后,让人择定一个时日离开。
天子出征大获全胜,单于父子的人头都已经挂在了城门上,受北狄劫掠的边民们,听闻王师归来,跪伏在路边。
单于父子的人头取了来,等于他们的仇已经报了。
白悦悦在车驾里,看了看车外,见到跪伏在两旁的边民,放下了车簾,她吩咐长御,“回去之后记得给那几个宫人的家里人多送点金子。”
那几个年华正少的宫人,陪她出来这么一趟,死在了草原上。
长御道是,“殿下放心,都记着的。”
白悦悦点头,“她们家人也好安排好。”
长御道了一声是,突然外面有了沙沙的声响。长御往车外看了一眼,回来道,“殿下,下雪了。”
边郡原本就是天冷的早,九月就已经入冬。现如今也该是下雪的时候了。
边关这么早下雪,草原上下的更早,元茂下令回朝,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过冬对于极其考验粮草等辎重。何况在冬日里,只有粮草还远远不够。
到晋阳,元茂停下来猫冬。晋阳是朝廷对北的大门,极其重要。他在这里,也有他自己的用意。
这日下了一场大雪,原本要来觐见的人也因为道路结冰冰雪覆盖,全都趴在路上走不动道,还有一个摔在了冰上,直接人事不省了。元茂还为此特意下了一道旨意。让那些原本要来觐见的官员回去好好呆在府里,不要贸然出来,
还没到三九,就已经有几分洛阳隆冬的味道了。
白悦悦站在门前,开了一条缝,见着外面铺天盖地的白雪。
元茂在她身后坐着,见她还伫立在门前,“回来吧,那东西又有什么好看的。吹到身上,小心寒邪入体生病。”
白悦悦回身,对他笑,“我又没有出去挨风吹,这个天最适合煮点羊肉吃。”
她比划了两下,“要切的薄薄的,可不是那种羊肉汤。”
元茂笑了又笑,看了一眼中常侍。中常侍会意下去准备,不多时,宫人们就端上来了小火炉还有小巧的铁锅。
铁锅里已经事先放了骨汤,旁边都是切的极其薄的羊肉。
“这都是你喜欢的。”
白悦悦见状就笑,“我喜欢什么,你都记着。”
“夫妻这么些年了,能不知道么。”
元茂说完这句话,心底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似乎她以前的偏好,他记忆里也很模糊。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今世她失魂症好了之后,才完全清晰起来。
和羊肉一块摆上来的还有新鲜菜蔬。冬日里新鲜菜蔬极其难得,只有温泉那里才会有一些,就算是那些勋贵,入冬之后也只能吃一些腌制储存的蔬菜。至于这些极其珍贵的,自然是紧着宫里的贵人们。
不过这些也不多,元茂知道她喜欢,时常把自己那份给她。白悦悦把菜蔬捞上来,自己拿着从坐席上起来,送到他面前去。
“这又是做什么?”元茂有些好笑的看她。
“你不喜欢么?你入冬之后,果蔬用的少,肉吃的多,小心上火。到时候嘴里长泡好久才能好。”
元茂好笑看她,“那你不吃那么多了?”
白悦悦摇头,“不是还有枣子么,我喜欢那个。”
元茂笑出声,他低头把她送来的菜蔬吃了。
“我觉得这些年,你越来越不一样了。”
他持箸道。
这话他说的真情实意,“和以前不一样了。”
“天下万物不都是在变的么,就看是变好,还是变坏。”
她望向他,“我现在变得,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这话他一时间答不上来。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是里头带着点儿稀奇和不可思议。人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最开始就做好了她还是原来性子的准备。
室内沉静下来,外面的冬风呜咽。
“你就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要老是纠结来纠结去,多简单的事。”
元茂一哽,好半晌无话可说。
他暼她一眼,笑出声。这话的确是她说的,他恰好也就喜欢她这样。
“喜欢。”
“这不就对了。”白悦悦喝了点葡萄酒,酒水清淡,带着果物的清香。
“我听长御说,这雪下得有点凶,恐怕几天内是停不了。就算停了,这路也不好走。你我就留在这儿养病吧。”
如今两个人全都要喝药,想起都有些好笑。
元茂道了一声好。
冬夜里,才到酉时,天就完全黑了。元茂养病好清净,也不想折腾,所以早早睡了。
白悦悦不习惯早睡,她和一群宫人女官说笑到亥时才过来。她洗漱换衣之后坐到床榻上,才一坐下,背后就伸出一双手臂把她拦腰抱住,往后一拉,她整个人都被拉到锦被里。随即滚烫身躯覆了上来。
她的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里,下刻她的额头被抵住了,融融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