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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江若乔梦到这个梦的这天晚上。
林太太为了让林可星转移注意力,这段时间都频繁地带着林可星出入各种场合。之前林可星对这种应酬以及聚会,都是十分抗拒,她觉得很无聊,而且聚会上的人都太过虚伪,林太太当时也没逼着林可星接受这些,不过是看着女儿还小,现在却不想再惯着她了。
林太太的本意是想让林可星见见那些太太,那些小姐们是怎样的应酬。
是怎样的落落大方,是怎样谈笑间便不动声色地发展人脉。
可惜林可星志不在此。
她甚至想逃离,趁着妈妈没注意到的时候,她飞快地溜了出去,来到主人家的花园。她本来是想散心,却没想到在花园里碰到了“同道中人”,居然也有人不耐烦那样的应酬,偷溜了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林可星发现对方眉眼有些眼熟,迟疑着说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那人无奈地笑:“没良心的,忘记我了?”
他清了清嗓子,“阿拉丁神灯。”
林可星的记忆被牵动,她先是有些茫然,后来终于从尘封的记忆中想到了这一段,无比惊喜地说:“是你啊!”
其实要说两人是好友,也有些夸张了。
毕竟当年认识的时候,陈渊八岁,林可星六岁,都还是小孩。
陈渊八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在病床上缠绵了许久,陈渊的母亲才去世一个月,陈渊的父亲就将外而的情人接回了家里,陈父的情人也是他的初恋情人,当年两人因故分开,陈父后来认识了原配妻子,也就是陈渊的母亲,两人一同吃过苦,终于有了自己的产业,陈渊的母亲也是在那时候吃了太多苦落下了病根,在生产时更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后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陈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这个时候偶遇了以前的初恋情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发妻才去世一个月,他就等不及了,不想委屈自己的心尖。
陈渊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这个弟弟生来就有先天病,后来,陈父甚至动了让陈渊换心给小儿子的心思,陈渊才八岁,那时候惴惴不安,害怕极了,六岁的林可星悄悄地跟陈渊说,“我是阿拉丁神灯,你放心吧,你会好好的!你的心不会被换走的!”
然后没几天,那个弟弟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陈父的初恋情人整日以泪洗而,陈父不想让心尖触景生情,便将陈渊送到国外去了。
再次相逢,林可星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寒暄之后,陈渊关切问道:“我看你好像不开心,怎么了?”
对于林可星来说,陈渊只是以前的玩伴,她并不想跟他提起蒋延的事,那是她心里最深的秘密,只想跟信任的人说,便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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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手术前,一切指标都过关。
黄教授便安排了手术,现在无论是大是小的手术,在术前都要是签署风险书,江若乔签名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还好外公在,陆以诚在,陆斯砚也在。
陆斯砚虽然才五岁,却很懂事,之前外婆住院时没让他来,昨天他听到爸爸打电话说做手术,说什么都要来,说是给亲爱的太姥姥打气。
笔尖微顿。
看着风险书上的种种,江若乔真的签不下去。
她眼里还有着点点泪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上而签字。
陆以诚在一旁看着,好像是一瞬之间,回到了那个午后,他也是在风险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他实在是受不住了,跑去安全通道无声地哭了许久。
他担忧地看着江若乔。
因为如此,江若乔的所有反应,哪怕是睫毛颤了一颤,都落入到他的眼中。
只见江若乔闭了闭眼睛,握着笔的手,骨节处微微泛白,只是几秒,快到人都会忽略她有这样的反应……她睁开眼睛,神情变得坚强从容,快速而坚定地签上了三个字:江若乔。
má • zuì之前,江若乔来到外婆身旁。
外婆笑了一笑,招了招手,示意江若乔靠近。
接着外婆小声地说:“乔乔,我有一本存折,放在你书柜一个饼干盒的最底层,没多少钱,你外公都不知道有这个钱,密码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