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是陪伴她长大的哥哥,自己怎么可以色/欲/熏/心呢?
撩谁她都不能撩沈之初!
而沈之初在被她撩拨之后耳根子瞬间通红,他双手虚握成拳,最终没能鼓起勇气趁机表白。
“你是我的亲人,我当然要对你好。”
“亲人”两个字可以有许多解释,但赵桃花没有多想,她以为对方也只是把自己当成最好的朋友,于是客气说道:“我脸皮还没那么厚,哪能让你天天帮我干活,放心吧,我还有四个哥哥呢,累不到的。”
见她拒绝得很痛快,沈之初抬手挠了挠眉心以掩饰自己的失落,并把内心的真实情感掩藏得更深了。
与此同时,赵正南一边割麦子一边盯着裤兜里的鸡蛋,很怕一个不小心,蛋从兜里窜出来弄碎了。
直到中午休息,他那颗高高提起的心才算落了地。
与平常不同,赵正南没跟其他人一起往家走,而是换了个方向朝孙家走去。
自从上次孙兰霞闹那一出之后,屯子里没人敢再敢传她和赵正南的闲话。
为了避嫌,两人也有日子没见了。
今天他会去孙家,只是为了给刘大毛的儿子小墩子送两颗鸡蛋吃。
孙家住在梦冬山附近,那边没有几户人家,这个时间段更是冷清。
怕被人撞见再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赵正南迈着大步,一瘸一拐走得飞快。
这时,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忽然传出一阵哭声,隐隐约约的不是很真切。
赵正南听到哭声,不知为何一下子顿住脚步,改变方向朝树林中走去。
随着距离渐渐拉进,他也看清了正在哭泣的人是谁。
孙兰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四目相对之际,她紧紧攥住手指没敢再继续哭下去。
“正南哥…”
女人的声音像只奶猫一样,文弱中带着娇。赵正南愣怔一瞬走了过去。
“你咋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男人的表情很凶,但孙兰溪却一点也不怕,反而还觉得很温暖,她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挨欺负。
赵正南是个直男,对女儿家的那些弯弯绕绕不太了解,望着女人那双满含委屈的泪眼,他拿出裤兜里的鸡蛋递过去,鬼使神差地说道:“吃颗鸡蛋吧,另外一颗你帮我给小墩子。”
孙兰溪看看他再看看蛋,眼圈不由自主得又红了。
一个大姑娘总在自己面前哭,换作任何人都会手足无措。
赵正南挠了挠寸头,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哄人。
他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语气中带着一抹他未曾觉察到的温柔,“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哭?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地互视对方,近到连对方的毛细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孙兰溪望向他那好看的眉眼,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真的愿意。”赵正南怕她不信还举起两根手指发誓。
这个动作让孙兰溪微微一怔,随即为自己的小心思而感到羞耻。
正南哥这么好的人,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让他为自己的事而困扰……
“我没事,我能解决好自己的问题,谢谢你。”说完,她突然站起身,一溜烟儿似的跑没影了。
“……”赵正南被她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手里的鸡蛋没送出去,他只能继续往孙家走。
当他走到孙家门口时,正巧碰到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孙兰霞。
他把鸡蛋交给对方同时嘱咐道:“大毛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屯子里传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对于赵正南这个人,孙兰霞打心底里感激不尽,但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拖累人家,于是敷衍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人平时没什么交集,赵正南知道自己给完鸡蛋就该走了,但脑海中那张带有泪痕的小脸儿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他把这归咎于好奇心作祟,犹豫一瞬还是问出了口,“我来时看见你妹在树林里哭,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孙兰霞是个直肠子,她没把赵正南当外人,也就毫无隐瞒地说了孙兰溪的私事,“我娘给她找了户人家,估计是没相中正闹脾气呢,没事儿,过几天就能好。”
“哦…”赵正南抿起薄唇,说不好心里的感觉,反正就是有种酸溜溜的滋味。他以前没处过对象也没暗恋过谁,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吃醋了。
从孙家回来后他直接去了麦田,一股郁气压在心底无处发泄,好像唯有干活才能让心里舒服一点儿。
金灿灿的麦田一望无垠。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休息。赵正南回到自己负责的区域,刚抡起镰刀就听到前方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在麦田里隐隐绰绰,所到之处都是被割下的桔梗。
在休息时间有人加班干活很正常,但所干的却是他们家的活,这就不正常了……
联想到前天被神秘人割好的麦田,他心中有了答案,放轻脚步走到男人身后,赵正南惊讶出声道:“怎么是你?”
他猜想过很多人,却没想到对方会是新下乡的知青,还是沈天柏的堂哥?
他为什么要帮他们干活?究竟有什么目的?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赵正南的脑子里已冒出无数个疑问。
沈之初原本在争分夺秒地割麦子,待他听见声音想躲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幸好他的应变能力不错,只一秒就恢复了淡定。
“赵同志,你好。”
赵正南看着眼前这位谦和有礼的男青年,蹙眉问:“你为啥要帮我家干活?”
无缘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了陶陶的名声,沈之初在帮忙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借口,他盯着赵正南那只受伤的腿,语气颇为真诚,“我最近注意到你的腿好像受过伤,赵大哥的身子骨也不太好,就想着如果自己有能力就帮你们一把,毕竟赵家曾经对我爷爷有恩。”
赵正南听到这种解释先是嗤声一笑,随即没好气地说:“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以后我家的活用不着你来干,你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在京市的时候,沈之初在一众发小面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如今被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愣头青所嫌弃,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一想到陶陶天天要顶着烈日干活,他只能收敛自身戾气开始装傻充愣,“你不用跟我客气,这块地还有一点就干完了,等我干完咱们再聊。”
说着,他弯下腰抡起镰刀继续割麦子,直接把对方当成了透明人。
“……”赵正南双手叉腰,一时搞不明白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火辣辣的日头,最后决定既然这傻瓜爱干活那就随他去吧。
反正沈家没一个好东西!就算他全都干完了,自己也不会领情!
*
此时,在屯子另一头。
李英带着大病未痊愈的赵苗苗可怜兮兮地坐在沈家的堂屋里,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满腹心事。
王小芸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处于备战状态。
知道有些事终究躲不过去,她主动开口问道:“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冷淡又疏离,这让李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扫向周围见沈家的男人们都不在,便所问非所答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在家?远征大哥和天柏呢?”
“你问他们干啥?有事说事,我能作主。”王小芸早就听说赵苗苗被田二毁了清白的传闻,之前她就不待见赵家人,现如今就更加不喜欢了。
这丫头竟然还想嫁给她儿子,真是不要脸!
李英被她怼得一愣,想到正事要紧,只能继续低眉顺眼地说话别无办法。
坐在一旁的赵苗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本就心焦,现在整个人都快气炸了。想到皮医生的嘱咐,她尽量压下怒火替母亲回答道:“芸婶,我今天是为了我和天柏哥的婚事而来的,他人呢?”
眼见一张窗户纸就这样被捅破了,王小芸也不再忍耐破口大骂道:“啥婚事?我们沈家可是正经人家!你一个被男人看遍摸遍的残花败柳还妄想嫁进我们家?你可别做梦了!你不嫌丢人现眼,我们沈家还要脸呢!”
到目前为止,赵苗苗还不知道自己那天被救上来的细节,如今听她这样埋汰自己也急眼了,“我只被你儿子看过摸过,怎么就残花败柳了?您也是女人,说话咋这么难听?”
如果不是没办法,她才不来这里受气呢!
赵苗苗敢这样顶撞只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沈远征是当家人,就算沈母再蛮横暴躁也说了不算,她王小芸根本拗不过沈家父子俩。
而王小芸被赵苗苗怼得一愣一愣的,顿时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并脸色胀红,“你不想要脸也别连累我儿子!再敢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
就在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沈家父子拎着镰刀从外面回来了。
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小学老师变成一个天天干农活的糙汉子,沈天柏在这段时间变化极大。
赵苗苗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她掉到陷阱里受了伤,这男人就像不知情一样根本没露过面。
她娘找人带话他仍躲着,连男人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
现在想想,这男人之前对自己立下的那些海誓山盟到底算个啥?
如果今天沈家不给她一个交代,她是不会走的!
“天柏哥我受伤了,你为什么没来看我?”
在看到他们时沈家父子明显一愣,沈天柏对上赵苗苗那双婆娑的泪眼,不禁有些心虚。
一边是母亲反对一边是爱人催婚,他真的很难抉择该听谁的。
面对她的质疑,他故作惊讶状,“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赵家母女不是傻子,哪会看不出他的惺惺作态,赵苗苗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股悲愤慢慢从心底涌了上来。
“天柏哥,我怀孕了。”拉赫
“你说啥?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苗苗你说的是真的?!”
◎最新评论:
我也想要只鸡
不够看啊
啊,这。。。果然是渣男。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