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华用筷子挑起一块鱼肉,点了点头:“这鱼还得是你烧的有味道些。”
江晚站在厨房门前,嗤之以鼻,江振华刚才说的话要是被他现在的老婆听见不知道作何感想?视线落在那碟红烧鱼上,她刚才还以为那是特意为她烧的,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餐厅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倒了杯热水,端着杯子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江振华欲言又止的神情被白薇捕捉到,她一如往昔温声调解他们父女俩的关系:“振华,晚晚她自己坐车回来的,估计有些累了。”
江振华匆匆吃了两口,接过白薇递来的纸巾随便擦了下嘴:“和你说的事,你注意点,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白薇看了眼他碗里没动几口的饭菜,随他起身:“再吃点吧。”
江振华越过她的肩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没说话,昂首阔步推门离开。
白薇目送那道离开的身影,回头瞧了眼一直未曾打开的房门,抿唇不语。
江晚站在窗前,看着深蓝色西装的身影上车离开,捧杯的指腹露出用劲过后的青白色,轿车缓缓驶离她的视线,屋外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江晚顺手把窗帘拉上,刚转身,母亲推门而入。
白薇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须臾,终究还是松开手走了进来,坐在床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江晚只是立在窗边,杯子轻轻搁置在窗沿台,等待她的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薇微叹一声:“你对他还是心有芥蒂吗?”
江晚想到了母亲会厉声质问会歇斯底里责怪,唯独没想到会像现在这般温声细语同她议起江振华的事。
白薇又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妈妈说过,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女人,你恨错了人。”
江晚背靠在窗沿上,无声笑了:“妈,他们俩人都有错,为什么只怪那个女人?”
白薇只要提及那个女人,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平和的神情变得异常:“如果不是她,就没有那么多的事!”
江晚深吸一口气,难得寒假,她不想再和母亲因为这些污糟事而闹得不愉快:“妈,他今天来有什么事?”
白薇沉吟道:“工作上的事,你小孩子家的也不懂。”
江晚知道他们之间不论有什么事都不会也不愿意跟她说起,有些时候江晚真挺想问问他们到底是离婚还是没离婚?两人当初连离婚的时候也是平静如常,甚至到现在居然还能平心静气面对面坐在一起说话,在外人看来恐怕会大跌眼镜吧。
“嗯,我不懂。”江晚回了一句,把窗沿上的杯子拿在手上踱步到写字桌旁,打开笔记本,“妈,寒假还有作业,你要是没事,我先忙了。”
白薇听出话中的逐客令,起身,深深看了桌前的女儿一眼,突如其来地问了句:“晚晚,想出国留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