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温茂惊异于她的突然靠近,没来得及抽出手。
强行把闫温茂拉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洛初初亲自动手给他盛了一碗甜羹,推到他面前,道:“这甜羹可好吃了,清淡养胃,你尝尝。”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闫温茂正想从椅子上离开,洛初初不由分说地端起甜羹,把拿碗的左手臂架在他肩膀上,舀一勺送到他嘴边,道:“吃!”
听说狼吃了人类给的食物会慢慢变成家犬,她不信持之以恒地投喂,还不能让闫温茂心甘情愿跟着她!
少女拿着瓷勺的指尖带着红润,像刚刚开始变红的白蜜桃,连带着甜羹似乎都变得更加美味。
勺子就凑在他嘴边,闫温茂怎么也不可能躲得开,无奈地张开嘴,咽下洛初初喂的甜羹,道:“谢陛下……”
话未说完,洛初初又舀了一勺,闫温茂不得不再次吃下。
洛初初盯着他吃,嘴里还有甜滋滋的味道,忍不住边喂边咽口水,闫温茂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模模糊糊地记得,幼年时家里被大官派人追杀,钱财散尽,凑钱只够买一碗粥,娘亲也是边咽口水,边喂给他吃,说自己不饿。
那是他生命中仅存的温暖,凭着这份回忆,熬过了许多难熬的日子。
入宫以后,便只有他伺候主子、挨打挨骂的份。手下人阿谀奉承夸得天花乱坠,唯独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
娘亲的手皮肤粗糙,与这只柔荑大不相同,动作却是一般地温柔,让闫温茂有些恍惚,随即又嘲笑自己:女帝不往饭食里下毒便算好事,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关怀?且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吃完一勺洛初初便紧接着喂下一勺,循环往复,直到一碗甜羹吃完。
疼痛的身体似乎被甜羹抚慰,感觉轻松了些。
闫温茂心情复杂。
洛初初暗中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再接再厉地笑道:“闫大人,吃完饭不如休息一下吧?我的床还蛮软蛮大的。”
听闻此话,闫温茂差点把刚吃下去的甜羹喷出来,女帝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此虎狼之词,是谁教她的?
算着女帝今年八月便十五岁了,莫非是动了春心……闫温茂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道:“陛下,奴才只是太监。”
就是知道你是太监才讨好你的,反正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要是换成正常男人,她才不会这样呢!
洛初初决定热(强)情(行)邀请他去床上休息,揪住他的袖子,笑道:“闫大人无须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啊,困了就睡吧。”
无论如何,闫温茂今天只能跟她待在一起,哪也不能去!
等下让侍雪找人打一张新床放在房间,以后便可以经常叫他过来守夜。
闫温茂恭谨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眼中充满疑惑排斥之意。宁可女帝掏出匕首捅过来,也不愿面对过分热情的她。
他知道自己面皮生得不错,先帝在时有几位娘娘总喜欢把他要过去伺候,但只是看着而已,不会真的做什么。
女帝如此行为,难道看出自己的真实情况,想用美人计诱杀他?否则怎么会有女子心甘情愿接近一个太监。
不,不可能。即使药效过了,也需要至少一月身体才会开始恢复,这段时间看不出来的。
那是为什么?
洛初初的肩膀忽然被扣住,她不解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