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缓和下来,闫温茂见洛初初肤色苍白,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忍不住劝道:“陛下身体虚弱,还是服药滋补为好。”
我可信不过你。
洛初初很想脱口而出,但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应该顺坡下驴,要是把事情弄得太尴尬,以后想和好,或者想从闫温茂身上得到什么,难度会很大。
“我不想喝。”她垂下眼,鸦羽般的睫毛在瞳孔中投下阴影,显得拒绝虚有其表,内里脆弱又无措。
闫温茂心中一软,道:“陛下若是信不过奴才,便待奴才试过药再服用。”
洛初初腹诽,有些药只对女子有用,你喝了也不能证明什么,顶多证明那不是毒药而已。
眼前的少女似乎被他的话所说动了,抬起眼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复偏过头,似乎已经被打动,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认。
闫温茂让女医把补血的汤药端过来,舀出一部分放入小碗中,毫不犹豫地喝下,然后对洛初初露出安抚的笑容。
已经做到这一步,洛初初知道差不多了,忍着排斥接过汤药,一小勺一小勺地喝起来。
有闫温茂的交代,太医特地选用了味道和香味比较容易接受的药材,喝起来甜甜的,有股药草香,闻起来是红枣+凉茶的味道。
洛初初不讨厌这个味道,喝下去身体暖和了起来,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被伤害的身体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补好的。
亲眼看着洛初初喝完药后,闫温茂便急匆匆地走了,正是一年开春时,百废待兴,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
整个冬日被冰雪阻隔而不能过马的道路解封,洛国东南西北的消息通过驿站马匹传递入国都,在官府内堆积如山。
哪怕是选了又选送到闫温茂眼前的,都比平日多了五倍,他没有太多时间。
“面首的事推后再说吧。”
工作繁重,闫温茂却没有太多不耐烦的表情,成堆奏折与情报送来后,第一时间将动都没动过的面首画像扔进了废纸堆中。
福安:“……”
福安:“是,千岁大人。”
按照闫温茂要求辛苦搜集来的面首,只能找个地方放着了,不能放进宫里,也不知道千岁何时才能重新“想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