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很快带着陆松墨回来,见宋知月还在房间,又见桌子上还有二十余茶杯,道:“你怎么不去二楼送茶?一楼去完了就去二楼啊。”
宋知月装作茫然的样子,道:“啊?可是,她们不是说二楼……”
没等她把借口说完,陆松墨皱眉打断她,道:“好了,她留在这里正好,等会儿我煮好茶,再让她送过去。”
侍女瞟了眼宋知月俗气的粉色衣服,嫌弃道:“她这打扮登不得大雅之堂,要送贵客还是换个人吧。”
“随意。”陆松墨再次开始煮茶。
宋知月乐得在旁边待着,陆松墨把茶煮好,先将杯子烫了烫,看得她暗呼幸好。
要是把毒药事先下在里面,恐怕这时已经被冲掉了。
三杯热茶倒好,侍女匆匆出门找人去了,陆松墨似乎是来了兴致,见还有几杯是空的,兀自煮起茶来。
宋知月心脏紧张得加速跳动,背对着他取出药瓶,却发现一个问题。
房间里太安静了,药瓶的塞子塞得又紧,拔出来肯定会发出声音。
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宋知月一横心,指甲掐住塞子,一点点往外拔。
轻微的“波”声掩盖在水煮开的响声中,没有被陆松墨注意到。
宋知月松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手,对准牡丹花茶杯滴入一滴透明药液。
因为事先陆松墨用茶水烫过杯子,杯子里残留着一些挂壁没倒干净的茶水,一滴药液混入其中丝毫不起眼。
宋知月正在高度紧张,一边注意着陆松墨的动静,一边注意着药液,有限的注意力没法同时分配到其他地方,没注意到外边走来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正是温如悦。
且说她结束了工作,没地方可去,加上也想再看看闻人胤,于是在二楼要了个房间,点了几样菜。
等得......
无聊时,看见有女子端着茶水上二楼,给大厅里那些官员送过去,行走间茶香四溢。
她眉头一皱,拦住一位道:“我之前点菜,想要壶茶,你们怎么告诉我没有茶水了?”
“是没有了呢。”女子抛了个媚眼道,“这些都是我们亲手煮的茶,若是姑娘想尝,且等我服侍完客人。”
原来不是酒楼的人,是不知哪来的青楼女子,难怪穿得这样不正经!
温如悦嫌恶地后退,道:“快走快走!我不要你煮,我自己去看!”
女子仿佛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笑,咯咯笑道:“姑娘且去前方小楼中看看,不知煮完后是否可以分我一盏?”
温如悦绷着脸快步离开,按照她说的找到了小楼,直朝里走去。
顺着茶香走进院子,然后四处寻找茶室到底在何处。
正往打开的门内看去,将宋知月的动作看了个正着。
见此情景,心中一惊,难道是……?
温如悦谨慎地躲在柱子后方,通过柱子与门之间的空隙偷看。
宋知月将药液滴入茶杯中,而后将药瓶塞好收起。
而后她迅速拿起一杯茶,准备去给客人送茶,然后再不过来,借此制造出假象。
宋知月走得很快,为了不被她看见,温如悦躲得更深了,因此没看清她的面容。
等她走后,温如悦还站在原地,心里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