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黑纱斗笠的女人身体一颤,似乎是被巩宏峰的话伤了心,带着哀伤道:“回大人,民妇的丈夫新死,尚在丧期,因此不能摘下斗笠。”
“广和城倒是没有这样的习俗,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民妇家住京城郊外。”
“住京城郊外……你丈夫未过世之前,你便四处跟着他行商?”巩宏峰问道。
“有时候。”女人回答道。
“原来如此,节哀。”巩宏峰换了个姿势,伸手道,“请坐。”
冯素儿过去坐下,却没有喝茶,而是道:“此次前来广和城,乃是为行商而来。这几位都是不同商队的头领,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你们要本官行何方便?”巩宏峰道。
“这……待在城中了解后,再来麻烦大人。此次前来,主要是想拜会大人。冒昧打扰,些许心意不成敬意。”冯素儿把银票装在锦囊里递过去。
巩宏峰捏了捏锦囊,心里有数,笑着摇了摇头,把锦囊推回去。
冯素儿早料到他会如此,因为官员很少直接收银票,不过为了表现出没有跟官员打交道的经历,她故意如此做。
“大人……”语调惶恐,但黑纱掩盖下脸上表情丝毫未动。
“无须你们费心讨好本官。”巩宏峰站起身走到窗前,背过身子对着众人,悠悠道,“只管好生做生意,这便是对本官最大的益处了。”
直到众人回到落脚的客栈,几人仍旧是云里雾里,见银票没有送出去,惴惴不安地询问冯素儿道:“老板娘,你说这事情成了还是没成?”
“安心。大人不是说了,好好做生意即可,无须想太多。”冯素儿道。
“但……”在商人的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是银子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银子给得不到位。
就像冯素儿,开始不想带......
他们一起,现在收了银票不还是愿意带着他们了。
“你们且去看看这城里有什么商机,找到了再来问我。”冯素儿径直离去。
她压根没打算参与,唯三的目的就是救出京官,然后把胆敢违抗的巩宏峰抓起来,最好能够解决他那个侄子。
首先要做的是探查京官究竟被关在何处,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莽冲上去。
……
“你确定他被关在此处?”冯素儿皱眉道。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他们要救的人被关押在军营里,这一百多人对上一千多人,有什么胜算?
“巩宏峰还真是狡诈。”
“头儿,现在怎么办?”
“我想想……”冯素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畏惧地跌坐在地,道:“头儿,不是我不出主意,实在是没那个脑子……”
“不是说你,你还记得几次三番提醒我们的人吗?若不是他,我们岂能如此轻松地混进城,还轻易地跟巩宏峰接触了。”
“对啊,可以把他叫过来!”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爬起来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