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山在床上悠悠醒转,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自己如今身处何处。
看到熟悉的布置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睡了几个时辰,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仍旧很是难受,额头还有些发热。
为了避免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时怀山将忆1和文心叫进来,道:“关于今日,有些事情必须让你们知晓。”
“第一件事,无论以后有何女子找上门来,除非是当今女帝,否则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第二件事,我如今在与宫里通信,本不打算告诉你们,以免牵连。但是恐怕此后你们犯下大错,今日便坦诚相告。”
“我与宫中传讯之事,事关重大。若有泄露,恐有性命之危。因此无论是送信之人还是你们,都不可知晓其中具体。更要注意隐蔽行踪,若是被有心之人发觉……”
说着,时怀山冷笑了一下,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统统要与我陪葬。”
听时怀山说得如此严重,忆1和文心才明白自己想错了,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
“少爷恕罪!少爷恕罪!”
“这件事情不是我恕不恕罪,而是看老天。就凭你们今日所作所为,有人要查,恐怕早已查得水落石出。”时怀山扯了扯嘴角,想到这种最坏的情况,他便万念俱灰。
没想到自己处处提防,反复叮嘱不可暴露,最后竟然败露在一个女子的爱慕之心上,可悲可叹。
文心悔恨不已地道:“小的只信了那女子的话,想着即使她的身世配不上少爷,收做小妾也好,没想到她竟然办出如此蠢事!”
时怀山摇了摇头,道:“收做小妾?你想得太简单了。女子可不是任人玩弄的布偶,是人皆有自己的想法,除去自身,谁能确信全然掌控另一个人?即便是闻人胤,身为丞相,也是无妻无妾,谨慎无比。你们......
凭什么觉得我比他还要厉害?”
他深深叹了口气。
往日只觉得闻人胤厉害,没想到这件事情便暴露出,自己与他之间还有极远的差距。
听出时怀山话语里对自己二人的失望之意,小书童忆1忽然抬起头,咬牙道:“少爷,不如趁着那女子还未被人抓去,抢先把她结果了!”
时怀山笑了笑,摇头道:“不必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么?女子不是布偶,不是你想让她怎么样她就会怎么样。杀她有什么用?她可以把传递的讯息记录下来放在别处,万一让人跑了,可以直接投靠他人,届时证据确凿。”
“那,那该如何?”
时怀山扶住额头,道:“只可惜当时没能多跟她说几句话,把事情解释清楚。如今再去找她,只会增加暴露的可能。”
“……”
“这件事情,罢了。”时怀山叹息一声,道,“去请个医者来吧,我觉得必须抓几副药来吃。”
文心年纪比较大,毛遂自荐地出去寻找医者,一路上心事重重。
他本以为时怀山是被女帝所弃,而后看在昔日情分的面子上让他进了国子监,从此与他没有干系。没想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这样,时怀山竟然还与宫里有联系,看来并不是被抛弃,而是被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