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儿接到信封隐蔽处写着“楚”字的信件,一时沉默。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老不害臊的请人在帮她。
二十年没怎么联系,等她与秦梁和离之后,立刻送了封传情书信到她手中,还险些被素纱看见。
只是经过秦梁的事情以后,叫冯素儿怎么再接受楚益清?焉知楚益清不会负她?
这个任务,如果没有楚益清的帮助,恐怕难以达成,但是接受他的帮助,会不会传递错误的讯号?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冯素儿不免将青年视为幕僚一般的存在,斟酌再三,将他叫了过来。
巩小将军离去之前,把调兵的兵符给巩宏峰,目前剩下的七八百个兵卒全归巩宏峰调遣,终日在广和城中巡逻,必须小心谨慎。
青年觉得还是不送走官员比较安全,关键时刻,甚至还可以用来反要挟巩宏峰。
官员浑然不知,在青年监督之下,身量苗条了些,连化妆都开始上手了,似乎找到了别样的乐趣。
冯素儿把他叫过来询问意见,只隐去楚益清的事。
青年果断道:“不要白不要,这不是正好吗?管他什么意思,先把任务做了再说。”
冯素儿面带难色,道:“可人情难还,只怕是……”
青年挠头道:“以后等头儿当官之后再回报不就好了,机会难得啊。”
见冯素儿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灵光一现,张口欲言,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头儿,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白不要啊。那他自己愿意的,又不是你要求他做的,道理在你这边。”
冯素儿脸一红,掩饰性地转过身。
楚益清不是挟恩图报的人,至少对她不是这样,但她很难过心里那道坎。
不管怎么样,决定还是要做的。
延通城帮忙控制住巩小将军,......
如果她这边能够抓住巩宏峰,把两个罪魁祸首往囚车里一扔,这任务不就完成了?
办法很好,还有什么可犹豫?
冯素儿真的很想外放做官,离开京城,掌控自己的后半段人生。
……
“巩大人,商队老板娘求见。”奴仆躬身对巩宏峰道。
“这个时候来见本大人……”巩宏峰沉吟片刻,道,“让她进来。”
冯素儿依旧用斗笠遮面,走进会客室,优雅地行礼。
“巩大人别来无恙。”
巩宏峰笑道:“多亏夫人的商队,广和城如今热闹多了。”
冯素儿的脸被斗笠遮住,但声音很温和,道:“不敢当,在巩大人目前,妾身不敢居功。”
“不知夫人今日上门拜访,所为何事?”巩宏峰坐在主位上,眼神探究。
“妾身上门,乃是有一句话要说予大人听。”冯素儿边说边整理袖子,尾音还未落下,便迅雷不及掩耳地逃出一包粉末,直接掷向巩宏峰面门。
纸包瞬间散开,白色的药粉顿时扑了巩宏峰一头一脸,整个人如同刚从面粉堆里爬出来一般。
巩宏峰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见过种种阴险手段,像这样毫无顾忌,掏出药粉就给人干洗的还是头一回。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药粉便呛入鼻腔喉咙,爆发出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