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生产队,眼睛已经没那么红了。虽然有些肿,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队里婶子们见了,就问:“凤珠去哪了啊,咋这两天没见你呢?”
田凤珠知道不能说实话,就寻了个借口:“我那天不是呕吐了嘛,就去县里看了看。医生说我肠胃不消化,才会越来越胖。给开了点药调理,说是还得扎针药浴。
我爹我哥工作忙,没时间陪我去。这不,只能自己去拿药了。”
回来之前就考虑过,该怎么堵住悠悠众口。田凤珠去供销社买了包糕点,顺便跟人家要了张牛皮纸,在外面包了包不说,还塞了些味道大的中药。
至于药是哪里买的,还用说嘛,卫生所!因为之前在那边照顾过陈雪英,和医生护士都混熟了。即便没有介绍信,也还是买到了点消热解暑的中药。
队里人不懂医,闻闻有药味儿,就信了。也没怀疑这是打胎药,毕竟那玩意儿,得有结婚证和介绍信才给开,不然就得被抓去游街。
见大婶儿们没有追着问,田凤珠才松了口气。
也就是这时,才明白秦末年为啥能有恃无恐。因为她比他更惶恐,更想遮掩过去。
回到家歇了半个小时,才脸色苍白地说:“爹,我听你的,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至于会不会忘记秦末年,她不敢保证。
田满屯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等你哥找好房子了,就去县里待段时间。日子总会过下去的,等身体恢复了,我和你娘,给你找户殷实人家嫁了。”
田凤珠没说话,心想遇见过秦末年,哪还能看得上那些泥腿子。
陈雪林要知道的话,肯定会说:“秦末年那么渣,你还喜欢,是受虐狂吗?”
当然,她还不知道。自打那天回去,就开始了忙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