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她认识的人里也没人能救郑伯,官府抓人,即便不犯罪,挨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郑伯年纪大了,怎么能受得住?与他的命相比,自己那点对崔道之的恐惧实在不算什么。
来不及多想,秀秀顾不得身上还烫着,连忙同雀儿一起架着牛车往家赶,却发现家里院门紧锁,一如她离开时的模样。
他没回来过,那他如今能在哪儿?
很快,秀秀便想到一个地方,对雀儿道:“走,去驿馆。”
薛昭音在那里,他定然也离得不远。
两人到了驿馆外头,竟然没受阻拦,一士兵站在外头,像是等待已久:“秀秀姑娘,请跟我来。”
雀儿要进去,被他阻拦,秀秀叫她放心,深呼几口气之后,跟着士兵进去。
驿馆对秀秀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上次在这里被打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士兵没领着她往薛家兄妹住的东院去,而是领着她往西走。
在一间高大的屋子前停下,士兵便没了人影,秀秀一个人站了半个时辰,仍旧没见到崔道之的影子。
此时,东院里,薛崇明正在同崔道之下棋,听见外头人的禀报,落下一白子,道:
“不日咱们就要一起到长安去,该了结的事还是要了结,都求到眼前来了,将军不去见一见?”
崔道之两指夹起一黑子,‘啪嗒’一下落在棋盘上: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罢了,值得我舍下正事去见她?叫她等。”
瞧见崔道之对秀秀是这幅态度,薛崇明微微放心。
直到天黑,崔道之方才从东院离去,出现在秀秀眼前。
他坐在仆从抬过来的黄花椅子上,慢慢品着茶,等吃完一盏茶,方才抬眼瞧了一下秀秀。
秀秀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昏昏沉沉,有气无力道:“……求你救救郑伯。”